那人明显是听懂了,“你懂个屁,不在上边怎么能将他们引到远处。”这人的声音很是虚弱,大锤竟听不出男女,不过这才终于明白他的想法,原来是想干掉他们。大锤心中鄙夷,他自己都深受重伤了,竟还想着行凶,这人必定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觉后悔刚才救他是不是明智之举。
忽然,白衣人停在了树梢不动了,咳嗽了几声,大锤回头看到他立在树梢身子左右摇晃,仿佛很快便要坚持不住摔了下来,看到他仍伸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大锤心中更是焦急,“这都什么时候,别他妈臭美了!”
簌簌,两箭向着白衣人袭来,白衣人整个身子突然下坠,险险地躲过了两箭,坠入了树冠之内。一阵脚步之声之后,高攀月带着一人来到了树下,簌簌,几箭向着大树之中射去。但是枝丫太过密集,大锤没看到射中白衣人,也没听到白衣人的惨叫。
突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传来,大锤被惊了一下,就连树下的两人也都暂时停了下来。
“给我砍断这破树”,高攀月低吼了一声,自己不断调整方向,一箭箭地向树上射去。砰砰砰,另一人正挥舞着大刀砍着那颗一人都合抱不住的大树,大锤心中更是一阵鄙夷。不过就在一两分钟之后,大锤看到那大树竟被砍得摇摇欲坠,那白衣人突然蹿上了树冠,回头冲着自己笑了一下。大锤心中一软,簌,手中长箭飞出,砰的一声扎在了树干之上。
“好小子,原来你还没跑远”,高攀月冲着自己的方向喊了一句。大锤本不打算出手,既然出手了便没必要藏着掖着,大锤边跑边又射了两箭,那伐树的壮汉也还了几箭。近了之后,大锤收起长弓,破天刀在手之字形前行,那放箭的壮汉见四五箭都不中,有些心慌。
啪,大锤横刀挡过一箭,身形竟被止住了。偷眼看到树冠上的白衣人已经不见,高攀月正向后方追去,手中长弓向着四周的树冠瞄来瞄去。大锤看着这个好机会,拼死力向前冲去,此时那大汉也已经举着长刀向着自己冲来。
大锤顿时热血沸腾,如野兽怒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劈头看来。“砰”,双刀在空中相击,两人各背震飞,那人看着双手的鲜血有些惊恐地望着大锤。大锤拾起大刀,虽然虎口也是麻痛不止,但是他却故意装作很是兴奋的样子,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盯着那人。那人也是一声怒号,举刀斜劈过来,大锤将太极手的手法用在刀法之中,刀身顺着那人的刀势与刀身相接,用力一撇,那人的刀身便远远地在自己头顶划过,大锤却突然丢掉达到,前扑上去,阴刃脱手,阳刃紧握。那人明显一阵惊慌,双腿已经退了一步,但是阴刃已经袭近,噗,钉在了这人胸口,那人一阵绝望,身子却忽然前倾,反而向着自己而来,手中一双弯刀如剪刀一般向着自己的脖颈剪来。
大锤前扑之势已经足到了极点,根本不可能止住步子。情急之中,阳刃砰的一声架在了弯刀之间,谁知那人垂死的力道极其大,壮汉紧抿着双唇,憋足一口气,竟一下子将大锤的阳刃压到了自己的肩头,眼见这人双刃一合便能将自己的头削掉。大锤身子顺势后倾倒,右脚抬起死命向他裆中踢去,“啊”,壮汉一声惨叫,手中双刃一松,捂着裆部打起滚来。
“原来比死还难受的痛苦不少啊”,大锤看到壮汉的惨样,裆下也有些凉。
收起双刃,壮汉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锤不忍再看,向前奔去,一路上心中仍是狂跳不止,谁知就在刚才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肩头与脸颊犹火辣辣疼痛,大锤用手一摸,脸上的一片脸皮已经被刮下了一层。
只前跑了几十米,大锤突然止住了脚步,前方树干之下正吊着一人,那人双脚摆动,正在奋力挣扎,看衣着正是高攀月。簌,一箭飞去,高攀月跌了下来,手中长剑胡乱挥舞,似红了眼的野兽般喉咙低声着。
“走了”,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大锤被惊得跳离了原地两三步。待看清了白衣人,这才松下神经,不免在心中又是一阵腹诽。回路中大锤看到被自己所伤的那人已经彻底死透了,大锤一阵叹息,这直接与间接死在自己手中的人太多了,心中内疚之心不禁如野火一般越烧越大。不过最后一眼突然看到那人头顶之上有四五个孔洞,大锤突然抬头看向白衣人的手,不过他的手藏在白衣之中。
“人杀了便杀了,是你杀的还是我杀的有分别吗?”白衣人静静道,声音没什么情绪,干巴巴如一块干泥。
大锤站起身,跟着白衣人走远,“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杀我”,白衣人依然面无表情,大锤看着他那雌雄不变的面容,心中感觉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