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无常来找自己,小秀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是,师父。”
“你不用太担心,你是我荧煌的徒弟,他就是真的黑无常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他今天早上做的事情的确有些过了,日后我会向掌门反映,不会让他再胡来的。”荧煌上仙对小秀才宽慰道。
听了这话,小秀才心里依旧忐忑。他向着自己的新屋走去,但却觉得那里像是有个吃人的魔鬼,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呢。而此时,黑无常的确在那,他的得意弟子鬼厉燕史承也在。
屠木公看到小秀才走了进来,直接开口问道:“我不拐弯抹角,就问前天晚上你都在做些什么?”
小秀才犹豫了一会儿,紧张的说道:“前天晚上,小算盘……就是范回寅他被屠……人打成重伤。我和林辰师弟,绿岫上仙的弟子去找药救人。我们本打算去炼丹房炼药,可是被……被……被……”
“被乐眺波带人拦着了,这我知道。我想知道你后面的事情?”黑无常不容置疑的发问道。
“后面去找了东昊上仙的弟子姜南师兄帮忙,可是也没能救下回寅的命。之后我就跑回住所,和林辰师弟喝酒到了天亮。”小秀才尽量说的简略些。
可是对于这等回答,黑无常却是又继续发问道:“你之前说炼药,炼什么药?哪来的草药?你说东昊的弟子姜南帮忙,帮了什么忙?”
被黑无常连番发问,小秀才赶忙解释:“炼的是四品回本固源丹,林辰师弟那里正好有草药。我们是找姜南师兄借炼丹炉,去炼丹的。”
小秀才一紧张,将本不该说的,有关姜南偷借炼丹炉的事情抖落了出来。而屠木公见小秀才如此紧张,他能确信对方必定是有事相瞒。所以,他要打破小秀才的心理防线,让对方将隐瞒的事情都乖乖的吐露出来。
“你去喝酒?你兄弟死了,你还有心情跑回来喝酒?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吧,怎么不去为你兄弟报仇呢。说!是不是去报仇了?”黑无常突然大吼一声。
小秀才吓得整个人一哆嗦:“我没想去报仇。不……不……我想报仇,可是……我……本是没那个……”
小秀才话到嘴边就收了回去,他意思到自己千万不能往下说了。他立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黑无常以他多年阅人的经验,他确信对方的确是有秘密。就差一点了,他就能套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此时,屠木公的声音突然变得柔缓了许多:“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人,要不然荧煌也不会收你做弟子了。你可知,当年我让荧煌收我儿做徒弟,他就是不答应,就算把龙儿送到他身边,他也没接受。你做了荧煌的弟子,真是了不起呀。可是荧煌这人是要面子的,你这做徒弟要是给他蒙羞了可不行。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你就老实交代了吧。”
“上仙,我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我在炼丹房被你儿子拦住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小秀才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
“谁问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儿了?你想掩盖什么,你是不是后来又见过龙儿了?说!”黑无常突然逼近小秀才,两眼死死盯着他。
此时,小秀才如此之近的看着屠木公,就如同近距离看着一个魔鬼,他眼里不禁充满了害怕:“没……”
“你说谎!”
“我……”小秀才直接软倒在地,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了,他再也经受不住拷问了。
而就在这时,黑无常突然不看小秀才了,而是扫视了下周围:“你房间的布局挺简陋的,东西都好像没来得及整理,我要不要让史承帮你一下?”
“不用。”小秀才回答的很果决。
“你是一个生活挺简朴的人吧,穿着也挺朴实的。但做了荧煌的弟子,也应该得了些有价值的东西吧,比如宝剑啊,捆仙藤啊。”黑无常再次试探道。
“剑!没……什么?”小秀才一直当心他遗失的青光剑被人发现,所以一提到剑,他就下意识的害怕了。
而黑无常本想探查捆仙藤幼苗的事情,他在屠龙的纳戒里没发现那至关重要的东西。自然他也意思到,那捆仙藤可能是一切的突破口。所以,他本想看看小秀才对捆仙藤的反应,却没想到小秀才对提到剑的事情,却有那么大的反应,这其中必有蹊跷。
“对啊,剑。你不是从珍宝楼里得了一把好剑吗?”黑无常问道,他来找小秀才之前,对其调查过一番。
小秀才被问的是越发的紧张,他觉得自己马上要露陷了,他要完了。
“你的剑可以给我看下吗?”屠木公继续逼问。
对此,小秀才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支支吾吾道:“我的……我的剑……”
“小秀才的剑在我这!”
就在危急关头,林辰突然赶到。此时,他手里拿着正是小秀才的青光剑。
今早,林辰听到屠木公处决乐眺波的消息,就知道坏了。而且,稽查司的人马还在进一步加强搜查的力度,继续调查着,这也说明黑无常并没有掉入林辰设的圈套。
意思到了这点,林辰就当心小秀才了。他一直隐瞒黑松林的事情,就是希望小秀才莫要对他有心理负担。是的,让小秀才将秘密烂在肚子里,也总比让其意思到有人知道他秘密的好。
而且,林辰也早就替小秀才处理好了尾巴。他一早就将青光剑拿到本源珠的池子里泡过了,此时上面没有留下一丝血煞之气。同时,林辰也将捆仙藤带进了本源珠里头,不想其竟是活了过来,还在那棵树下扎了根。
不过,林辰是知道小秀才的性格的。万一黑无常找到他,他坚持不住拷问,误把‘实情’说出来就不好了。所以,林辰这才赶了过来,不想正好撞见了黑无常对小秀才的逼问。
“你是谁?”眼见小秀才就要说出秘密了,这时突然杀出一人来搅局,却是让黑无常恼火不已。
“在下绿岫上仙座下弟子林辰,拜见上仙。”林辰恭敬的说道。
“你为何来此?”
“我和小秀才是朋友,前天晚上我俩喝醉了,我拿了他的剑来看,竟是一不小心给带走了。今天突然发现,这才特意拿来送还。”林辰早就想将剑还给小秀才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回倒也是正好了。
小秀才吃惊的接过剑:“我的剑怎么会在你那?我还认为……”
“当然,”林辰马上抢话道,“前天晚上你喝醉酒了,嚷着要杀人,还误把我当成杀害小算盘的凶手,拔出剑就要砍我。我情急之下把剑抢了过来,本想等你酒醒再还给你,不想第二天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所以特意赶过来还你。不想,这还真赶巧,上仙刚问你要剑来观摩,我这就送来了。”
小秀才听林辰这一说,便是愣住了。他有点糊涂,难不成他杀了屠龙的事情,是前天喝醉酒,幻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