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林辰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千机子,我来拜访你,你却不出来见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这声音太熟悉了,这正是黑无常屠木公的声音,他怎么突然来了?
黑无常突然到访,让林辰猝不及防。林辰本想悄悄避开黑无常,却还是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林辰你怎么在这呀?”黑无常明知故问道。
是的,刚刚屠木公去了兵器局,打算打听下林辰的情况。一询问,说是人在机械处任职,可那里却没人知道林辰的存在,这便让黑无常起了疑心。于是,屠木公跑到内务处去逼问,这才知道林辰是来了千机阁。
这可就好玩了,千机子的情况,黑无常是清楚的。林辰在千机阁做事,他当然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而被黑无常如此一问,林辰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哑口无言。这时还是千机子出来解围:“你认识这小子?他现在在我这里任职。”
“任职?”黑无常冷笑道,“你千机阁什么时候收任职的弟子啦?”
“这不就破例了吗?”
“破例?他可是绿岫的徒弟,你收他可跟绿岫讲过?偷偷摸摸的,要是被绿岫知道,你呀……”这话黑无常是在跟千机子说,却更像是在说给林辰听的。
此时,林辰心里乱的很,他在千机阁任职的事情不捅破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被发现,而且是被黑无常发现,那便是了不得了。
而千机子被黑无常这样一说,也是哑口无言。他和绿岫之前的关系,弟子们或许不知道,可作为仙人的黑无常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事情被捅出去,真可能闹个天翻地覆。
对此,屠木公接着说道:“千机子我本想找你,可是看到这小子,我现在倒是想跟他单独谈谈。”
“我这里不是你的稽查司,要问话到别处去。”千机子似有些恼羞成怒,竟下起了逐客令。
“那好呀,林辰你跟我去趟稽查司吧。”
说来,屠木公是无权不经内门弟子师父的同意,就将该弟子带到稽查司去的。可是他就是要趁着林辰此时心神不宁的时候,让他同意跟着,那就怪不了别人了。也是,只要林辰一同意,屠木公便能顺理成章的将林辰带走。
不过,此时林辰虽然心乱如麻,可却对黑无常警惕的很。想带他去稽查司,那是要他自投罗网,林辰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上仙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问吧,我还要回去面见师父呢。如果现在问来不及,可以去翠竹园找我。”
“你还好意思搬出你师父,你这大逆不道的弟子!背着绿岫拜千机子为师,我完全有权治你的罪。”黑无常威胁道。
“我只是在此处任职,并无背叛师父的意思。再者说,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问题,还不需要上仙你多费心。”林辰渐渐冷静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先面对来自黑无常的威胁。
“好啊,你倒是心态挺好的。”屠木公冷冷一笑,看样子刚才的下马威没能对林辰奏效。
“黑无常,你也别威胁林辰了,你不是想问,那就在这,我让你!”千机子毫不客气的直呼屠木公的外号,不过却主动带着安为平离开了这里。
见千机子离去,林辰竟向黑无常开问道:“上仙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只是想找你聊些事情。”
“请说?”
屠木公直盯着林辰:“你可和屠龙有过过节?”
“当然,我被赶出炼丹房的事情和他有关,小算盘的死跟他有关,怎么可能没有过节?”林辰直言不讳道。
“这样说来,你可是有杀人动机的。”
“屠龙师兄真的死了?”林辰反问道。
其实,黑无常是设了个陷阱,他一直对外宣称屠龙是失踪,而此时他突然提到杀人动机,不管林辰回答有,还是无,都能证明林辰已知道屠龙身死的事情。但林辰可没那么容易上当,而是来了个反问。
眼见林辰避开了他的提问,屠木公继续说道:“你可是有很大嫌疑的。”
“屠龙师兄树敌无数,上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一口气抓了十几个人到稽查司去呢?”叶藏于林而不显,所以林辰是要故意混淆视听。
“前天晚上你在哪?”一计不成,黑无常便从另一个方面入手。
“前天晚上去了好多地方,上仙你具体想问哪个地方?”林辰试探性的反问道。
“从范回寅病逝,到第二天早上你都不在医药房。你去哪了,有谁为你作证?”黑无常说得很详细,就是要让林辰明白他已经掌握了大量信息。
“还能去哪,不就是去找梁微尘了吗?大师姐江云水、姜南师兄可以为我作证。我去找梁微尘就到了他当时的住所,我陪他喝酒,他可以为我作证。如果上仙你还信不过,我们那时好像还把动静闹得有点大,一些弟子被我们给吵醒过,上仙你大可去调查下。”
“你几时从医药房出来,几时到的弟子宿舍?”黑无常抓住了关键性的问题。
对此,林辰却模糊的回答道:“那是深夜,具体时间怎么会记得住。”
“大致时间?”黑无常追问。
“从医药房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宿舍楼。上仙你可以自己算下。”林辰就是不回答,那段时间的确偏长了,可是夜里也无人能将时间记得清楚。
“你可是与梁微尘同时到了宿舍楼的?”黑无常继续死抓住时间这个问题不放。
“他先,我后。”
“为何?你晚了他多久?”
“当时他痛哭的跑出医药房,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人影了。天太黑,我在周围找了他快十分钟,实在找不到。想着他或许跑回宿舍了,所以往那里跑,果然在宿舍里发现了他。”
“你找他十分钟,这时间可有人为你作证?”黑无常不依不饶。
“上仙那可是深夜,没几人会在外面瞎溜达。没人为我作证,可是十分钟不到,上仙您说我能干啥?”林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