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能藏哪去?案发时间那么短,能藏哪里?翠竹园,那里不都已经翻了个遍了吗?”德君被黑无常的话给你气着了。
“反正现在并不能证明这小子无罪。”
“那也不能证明他有罪。”
“你为何处处护着这小子?”
“那你为何一定要和他过不去,你又有何居心?难道你是想嫁祸于他人,好为你开罪?”
“你敢血口喷人!”
德君、黑无常瞬间急红了眼,眼看就要在大殿上大打出手。
“闹够了没,坐下。这里是议事厅,讨论事情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来对骂,掐架的。”司钟上仙勃然大怒,立马制止了德君和黑无常。
“我看事情尚不明了。先将林辰关入大牢,等候发落吧。你们意下如何?”司鼓上仙提意道。
“林辰尚不成罪,怎能就这样打入大牢?”千机子反对。
“只是暂时关押,等确定无罪后,咱再把他放出来也不迟。”
对此,阎三略、东昊上仙、布斗上仙、黑无常都同意了,龙仪上仙、荧煌上仙也不反对。最后,司钟上仙作出决定,暂时将林辰收押进大牢。
林辰瞬间呆了,明明无罪,竟然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关进大牢里头。他还想找到真凶,为师父报仇。到头来可能他要成了凶手的替罪羊,莫名其妙的背负弑师之名。
林辰没能来得及说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就被人架了下去,关进了大牢里头。林辰被拉下去后,议事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似乎没了话题。此时,还是布斗上仙率先打破了沉默。
“竟然这弟子被关入了大牢,我想他获得的名额也应该取消掉吧。”
司钟上仙疑惑问道:“什么名额?”
“这位弟子参加了今天的比赛,”东昊上仙解释道,“成功获得代表我们宗门前往中州支援的名额。”
听了此话,司鼓上仙转而向龙仪上仙问道:“关于派人前往中州的事情是由你负责的吧,现在名单可确定了?”
“还没,比赛进入第五场就暂停了。今天是不可能再比武了,若可以明天再继续。你们也知道,此次去中州支援非仅是我宗门之事,乃是整个七玄的事情,各大门派都有派人。时间都已经订好了,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拖。”龙仪上仙解释道。
“按今天情况来说,的确不太适合再让那弟子去中州支援了,要不就取消他的资格?”司钟上仙说道。
“还没确定林辰是否有罪,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就取消他的资格,这传出去要让人怎么看?”德君出言反对。
“不取消他的资格,还让他去不成?”布斗上仙反笑道。
“我说布斗你怎么好端端来参加会审了?原来是贪图上了那个名额了。如果林辰去不成,那合该你那个被打败的徒弟去咯。”德君愤恨的说道,今天这场会审开的着实让他感到气愤。
“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来参加会审是真关心绿岫仙子的事情。至于取消了那么弟子的资格,理该让我徒儿顶替,有何不可?”
“你倒是说得大言不惭。”
“好了,别吵了!这前往中州带队的乃是龙仪负责,先听听龙仪的意思。”司鼓上仙说道。
“此次中州支援是等不了的,这两三天就要出发。此弟子被暂时关押,也不知何时放出来,时间紧迫,咱总不能等他。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清事实,若是让有嫌疑之身的他前往中州,脱离了掌控,逃了谁能负责?再者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绿岫上仙刚刚离世,他也理应留下来守孝。这时还让他前往中州,且非不孝?所以按我的意思,应该取消他的名额,让布斗上仙的弟子顶替也是可以的。”
“龙仪的意思很明确,就按他的意思办吧。以防万一,先取消那弟子的资格。”司钟上仙做出最终决断。
就这样,林辰好不容易获得的资格,被剥夺了。
众仙会审一直审到夜里也没结果,林辰的命运也未可知。此时的林辰手脚被铁链拴住,体内真气被封。甚至还被无情的关进黑牢里,一副阶下囚的样子。
此时明月已经升到高处,透进那铁窗,给那冰冷的牢房一丝丝光亮。林辰抬头,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这也许是林辰最后一次看到月亮了吧。想到自己命运如此,林辰不禁潸然泪下。
“想我林辰十三岁得莫大机缘,才得以摆脱凡人之躯,得以修行。本只想争一人之高下,却不想命运胡乱作弄。中州动乱,国破家亡,逃难来此,这本是我人生第二次不幸。不曾想我今时今日会沦落至此,面对我人生第三次不幸。老天爷呀,你实在是对我太薄情,好不容易有一丝期许,你就反手将我打入低谷,你是想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吗?
母亲呀,儿夜夜思念你,你到底在哪里?你让我来断剑门,本是想我脱离战乱,却不知道这里竟是龙潭虎穴。在中州虽然常在生死间徘徊,但是凭借手中的剑还有反抗的机会。在这里看似安静祥和,却是在恶魔的嘴尖跳舞。吃人不吐骨头,连一丝抗争的机会都没有。在这里我就感觉自己是一只蝼蚁,别人要捏死我,我还不敢反抗。
宗门,什么是宗门?看这四周,就是一架吃人的机器。我在这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零件,可是我在这又必须要听从它的话,它要我生我就生,它要我死我不得活。这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一个按照规则吃人或被吃的地方。母亲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小算盘被‘吃’了,小秀才被‘吃’了,我也要被‘吃’了,一切不合这里规矩的人都要被吃了。
母亲呀,你当初真不该让我来这。如果我没来,没带着弟子令来,也许师父就不会被人谋害了。母亲,你当初为什么要我把弟子令交给师父?或许我就是一个灾星,那白瞎子说得对,我是一个灾星,谁沾了我就要倒霉。师父一直护着我,她就被人害死了,燕儿跟着我也会失踪。
我一直想着燕儿,我当初就不该将她一人扔在山谷里的。都这么多年了,却没有她一点消息。是生是死?人在哪?我都不知道。我想回中州,回去找你,母亲。也回去找燕儿,请她原谅我,我不是有意把她丢下的。我好想回中州,回去看看还有谁活着。我觉得我好自私,我怎么能丢下大家,独自一人来七玄呢?
不知林海他们还活着吗?不知道莲儿还会记得我吗?她那个千金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逃亡者,她怎么会还记得我。想当初还跟她约好,一定会回中州和她再次相见。这么多年了,眼看能回去了,却成了阶下囚,命都要没了,怎么还敢奢求能回去见她一面。
师父,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你会有此一劫,我现在总在想你那天晚上你给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我真得以获得清白,师父您是否会希望我继续前往中州?那你的仇,那该死的凶手怎么办?师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到底是生是死,是留是走。师父,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牢房之下,林辰痴痴语语说了好多话,说的自己痛哭流涕,不能自以。
寂静的牢房原本只有林辰的哭声和自语声,可突然铁窗外传来一阵声响。只听到,外面叫道:“大哥,大哥你在吗?大哥你在这里吗?”
“黑羽?是黑羽的声音!”林辰心里一惊,这么久,这么久了,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听到亲人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