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家有东南西北四个院子,西院是年轻成员居住的地方,正对院子入口的房间,正是拓跋明月的住处。
相比其他年轻成员的住处来说,拓跋明月的住处显然更具有地位象征。
今天方谨言来得很早,几乎天刚亮,车就停在了拓跋家门外。
拓跋明月对方谨言第三次到访,显然有点诧异,莫非又是来当说客的?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讲,非得你亲自来一趟?”拓跋明月端着一杯茶,递给方谨言,还是满脸雀斑,并不想让方谨言看到她真正的容颜。
其实能看到她真面目的人并不多,弟弟拓跋风算一个,拓跋青竹算一个,再有就是陈青。
方谨言端着茶杯想喝又没有喝,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说道:“明月,我一直以为我们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没想到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拓跋明月眼神呆滞了一瞬间,方谨言为何忽然间说这种话,随即坐下来,拓跋明月说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可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无话不说?”方谨言问。
听到这里,拓跋明月似乎猜到了方谨言的心思,捋了下头发,不知如何解释。
方谨言看了一眼拓跋明月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还活着的?”
拓跋明月保持着沉默。
方谨言继续说:“我已经猜到了,所以你现在告诉我,并不算出卖他。”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你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当真没死?”虽然方谨言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拓跋明月这样说,方谨言心里还是特别的震撼。
端着茶杯,方谨言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人完全陷入沉思当中。
陈青没死,而且他又来江南了,这就证明陈青想卷土重来,想到陈青的手段,方谨言内心就充满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一般人能带给方谨言的,是从骨头缝中渗透出来的。
良久,方谨言才说道:“所以拓跋家始终不肯向江家妥协?”
拓跋明月摇了摇头:“这件事跟他的关系并不大,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拓跋家所信奉的,其实还是和其他家族和平发展。”
“所谓的和平发展,在我看来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的,没有足够的实力,就难免会受到压榨,哪有什么和平共处?”方谨言复杂地说。
“所以我们更要努力去创造这种发展模式,如果一味的屈服于其他家族势力,合适才是个头?”拓跋明月据理力争,“有句话叫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们作为江南省顶尖级家族,如果我们都不承担起这份责任,还能指望谁?”
“方谨言,其实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希望你也认真地想一想,我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江家是一头狼,想把一头狼养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