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我说他是稳婆就是稳婆!你们需好生配合,不得有误,如果夫人出了任何差池,你们小命不保!”员外说完,对李唤躬身一揖,退到了屋外。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
“大夫,那那我们开始吧?”黄衫丫鬟不敢违背老爷的命令,颤颤巍巍地对李唤说道。
“小姐,我不是大夫,只是个夫子,今天这事儿,实属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先按员外的意思办吧。”李唤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好好,大夫,哦,不不不,先生,那咱们就开始吧,热水,敷布都已准备妥当。”
“请小姐帮找一副麻布眼罩和粗厚套手,套手外覆真丝绸缎,男女有别,还当注意一些。”李唤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初夏时节,变天比变脸还快。刚刚还艳阳高照,一下子天空骤然变得灰蒙,远处传来稀疏的雷声,闪电偶尔在眼前掠过,满树枝叶在懒散地晃动。看来雷雨即将到来。
庭院外廊里的陈员外来回踱步,双手搓的“嚓嚓”直响,毕竟结发夫人与自己成亲十余载,一直没有一男半女,虽然几个小妾都有留后,但毕竟身份有别,这正室生的骨肉和那些旁支侧脉生的自然不同,况且都说十月怀胎,夫人这一孕期,持续了两年有余,也许这个记录只有李靖之子哪吒能超越了,所以,这次生产,他是格外重视,绝不能允许有任何意外。
屋内不断传出来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看来这生产过程并不顺利,丫头们进进出出,忙的焦头烂额,从侧窗向里张望,那李唤同样是手忙脚乱,不断有丫鬟为他拭汗,从他紧锁的眉头来看,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夜色越来越暗,刚才本该下起来的雷雨一直憋着劲,就是不酣畅淋漓的释放出来,这让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悬着一颗忐忑的心,压抑的气氛表露无疑。
“怎么还没生出来!”陈员外一把抓住一个端着铜盆,急匆匆出来换水的丫鬟,焦急地问道。
“老爷,那个稳婆不不,那个先生好像很没有接生经验,夫人现在疼痛难忍,我我我们也束手无策。”小姑娘很是害怕,哆哆嗦嗦地回答老爷。
“没用的废物!如果夫人有任何意外,你们一群人为她陪葬!快点儿帮忙去!”陈员外一脚将那个女孩儿踢翻,铜盆坠地,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老爷,那个穷秀才靠谱么?我看要不我们找个利落的稳婆吧,别害了夫人性命。”一个看似像是管家的中年男子在陈员外耳边低语道。
“不行!天命绝对不可违,那天请愿你也在场,这黄纸黑字从佛手飘落下来,难道有假?除非除非我们选错人了”陈员外说完,仰望天空,闭上了眼。
正在这时,一声炸雷响彻九天,血色残阳下,一缕十色彩光辉耀苍穹,虽然仅仅闪现了数秒,但这等异象真是世间罕有,与此同时,黄鹂般婴孩的啼哭声,徐徐传来
夫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