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中年侍者气若游丝,不断求饶,眼看着就快体力耗尽,翘辫子了。
“哎呦,您还有不敢的事啊,您老可是堂堂国舅府大总管,这人都敢欺负,还怕什么黄蜂啊。哈哈哈哈。”女孩像是知道他的底细,并不管他的死活,依旧在岸边出言相激。
此时,那个刚才和女孩儿在树上交谈的少年也现了身,只见他一身黄褐色麻布衣,虽然材质鄙陋,但立整干净,国字脸,黑色长发自然飘逸,尾端用一根枯黄稻草随便系了两下,一双鹰目炯炯有神,像是能望穿一切。
他并不多言,走到铁柱三人面前,轻松几下,就将捆的结实的绳扣打开了。
“感谢兄台搭救之恩,在下一介书生杜太白,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招呼,我必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杜太白依然用他独特的方式向面前这名少年谢道。
“好说!”少年并不多言,转头向池塘边走去。
“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不假,我看他必然身怀绝技,技艺高超。正所谓”杜太白还没说完,就被铁柱打断了,说实话,铁柱真不想再听他那些之乎者也,诗词歌赋了。
“这家伙不简单,看样子也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我敢断定,他必有来头儿!”铁柱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位少年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铁柱哥哥,刚才那个女孩儿用的千山御蜂术,应该也是我们道门的法诀,你听爷爷他们说过么?”崔铃儿看着不远处还在拍手跳跃的青衫女孩儿,低语问道。
不过,还未等铁柱答话,杜太白又把话语权抢了过来。
“千山门嘛,这个我清楚,这是和天玄门齐名的大门派,一个在华中之南,一个在华中之北,江湖上也有南天玄,北千山之说。而且两家虽然创派都近百年了,但擅长的领域不同,天玄门更擅长内外兼修,而千山门更专于道法异术,总之各有千秋吧。啊啊不对!”杜太白简单解释了下,虽然寥寥几句,也基本上把两派的特点和位置都表述清楚了,不过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有点儿瞠目结舌。
三人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们来这儿干嘛?”
再看青衫女孩儿这边,估计也是玩累了,停下了舞蹈。
此时,池塘里的中年侍者已经半天没有说话,虽然偶尔还有几个气泡从水面浮出,但也是断断续续,约莫这气力已经耗尽。
“胡闹!出了人命怎么和师父交代!”布衫少年面露威严,一把将青衫女孩儿推到一边,双手几下交叉,池塘内顿时出现了一片漩涡,漩涡由小变大,飞溅起的水花象是一朵盛开的睡莲。
突然,他脚下一跺,一股激射出来的水流,将那名中年侍者直直顶出了水面,“啪”一声,摔到了岸上。
这还没完,只见少年大臂一挥,口中一声长啸,天空中的蜂群就像受惊了一般,四下飞窜,转眼间就不见踪迹了,这下突变,让在场的看客无不惊掉了下巴,连在一旁的铁柱三人也看的目瞪口呆。
“哼!臭师兄!你又把风头抢走了!那个大坏人,总是欺负人,教训下有什么不可,不理你了!”青衫女孩说罢,做了个鬼脸,转过身不再说话。
这时再看那名侍者,肚腹涨的和小山一般,口中不断吐出绿色的液体,想必刚才在里边没少灌水,苍白的面颊上,那缕缕黄皮褶皱被水这么一泡,尽显珠白,倒是比刚才,看着顺眼了不少。
正在这时,学堂外一阵喧哗,马蹄声、喧闹声、铁靴落地声杂乱无章,没过一会儿,一大队人马闯进了成龙学堂,为首的是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将领,铁甲钢靴,威风凛凛,而他手中擎着一柄龙头长刀,瞧这份量,即使不如关二哥的青龙偃月,也相差无几。
而正在此时,那个早前和玄让争吵的络腮胡子也从侧堂缓步走了出来,那副神色厉然的样子,就像一个怨妇,艴然不悦。
此时,他看到屋外的一切,稍稍皱了下眉头,但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管家,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成龙学堂意欲造反,来人,给我封堂!所有人等一并抓回待审,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络腮胡子一声大喝,几百将士瞬间将学堂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谁敢!”一道铿然有力的声音响过,玄让从内室走出,犀利的双目环绕全场,不怒自威的表情,让络腮胡子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