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铁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破烂的衣衫内本来白嫩的肌肤已经隐隐变成了灰黑之色,俊朗的面颊不知何时出现了条条图腾般的花纹,全身的黑色煞气蒸腾的同时,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腐味,而他手中的大刀,要不是还能看出些刀刃的形状,真会让人觉得只不过是一块还未打造成形的破铜烂铁。
虽然变化很大,但崔铃儿还是一下认出了他,本就为铁柱负气出走担心的她,这一下也管不上那么多,直接向阮铁柱冲了过去。
“铁柱哥哥!铁柱哥哥!”铃儿喊得真切,喜悦之情漾于面表。
“小心!”玄武见状,疾闪到铃儿身前,一把将她猛拽到了自己身后,小姑娘重心不稳,重重跌了一跤。
“你干嘛啊”铃儿起身,抬头刚要冲着玄武发火,只看到前边那瘦小的身体双手擎着禅杖,而那杖身,一柄大刀稳稳斩在其上。
“快退退开这家伙要魔化了”玄武说的吃力,紧紧咬着牙关,看来接下这记斩击,并不容易。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铁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将大刀从玄武的禅杖上挪开了,眼中除了一抹猩红,毫无生气可言,面上也是一汪死水。
众人此时也看出来了,此时的阮铁柱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幸好行动缓慢,要不然不说别的,就这把大比铜钟,重若九鼎的巨刀,就够他们吃一壶的。
由于刚才经历过一场特殊的战斗,众人对这黑雾已然是投鼠忌器,心有余惧。纷纷撤步,并仔细观察着铁柱的一举一动,生怕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而阮铁柱除了喃喃自语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只是蹒跚前行,手中的大刀依旧在身后缓慢拖行。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唐欢紧紧捏着手中的暗镖,低语问向旁边的陈道龄,但却并不扭头。
“没看出来,身上气息实在是复杂,我的通灵眼也看不出个所以,似人又似鬼,像魔又并非魔,真是太也奇怪!”道龄将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脑中不断思考,但从表情上来看,应该也是云里雾里。
“师兄,那把刀是不是龙斩?”玄信慢慢凑到玄智身旁,悄声问道。
“没错!那刀正是师公的宝刃龙斩,可不知怎么会到了这孩子手中。”玄智额眉紧锁,一脸的疑惑。
由于祖墓被毁的事,只有玄智和天辰子知道,其他众人还未曾知晓,所以玄信除了吃惊于铁柱可以拔出宝刀,并可使用自如外,并未多想别的。而玄智就不同了,在他心中,已经开始强烈地怀疑这破坏墓林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孩子。
“铁柱哥哥!铁柱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快清醒起来啊!”崔铃儿在玄武身后焦急地喊叫着,此时已有些花容失色。
阮铁柱并未理会,准确的说,也许是根本就听不着,依然我行我素。
沉寂半天的玄武,侧眼看了下刚才接下铁柱一击的禅杖,杖身之上已经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纹,而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得沁出了丝丝血迹,到现在还微微颤抖。
被涂了金色佛光的禅杖和身体,怎么会如此脆弱,即使鬼界的九幽冥火都无法伤其分毫,寻常的兵刃怎会有这般威力,况且一个未有神识的普通人,怎能仅靠蛮力就能让自己负伤流血,这一系列问题玄武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是魔化后产生的实力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