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因士想了想,点开信息栏目敲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你是谁?——
无论怎么想,“你是谁”这个回复远比“你他妈不要继续骚扰我了”还有“我很忙”更有杀伤力。
你是谁?你是我谁。
西因士毫无罪恶感的把话发过去,接着他把信息逐一删除。
——哥哥你是不是在那次以后开始逐渐疏远我?——
西因士看着对方完全执迷不悟,见了鬼,她用望远镜视奸他吗?
回想到那天,西因士觉得那个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种感觉和与生人接触有类似的感官但是在内心世界里面却相差甚远。
西因士干脆不看这些信息,他继续回到自己的社交空间里面,看新闻吃人血馒头看萌宠无论对方的信息不断的弹出也好,西因士不再给予回应。
他留给对方的脸面只有这么多,知道对方不再逾越,他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只是生命里面的过客。
......
这个在不断给信息发信息的女人,一声一个“哥哥”叫得殷勤的女人,名字叫依凡。工作是一个西城会所的小姐,“哥哥”不是西因士专有的称呼,“哥哥”泛指所谓被依凡招待甚至有未来招待的对象。
虽然依凡口中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二十有几的年轻小伙子都是“哥哥”的范畴,但是在短信里面这一生“哥哥”却在依凡心中尤为不同。
西因士在这些在字节跳动的符号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他冷漠平静的看着信息,而在手机的另一头有人因为他的突然回复而坐立不安时笑时愁。
世界上人人都有两支玫瑰,一支是经历大起大落一辈子颠沛流离的红玫瑰,而另一支则是默默相守白头偕老的白玫瑰。
说来也惊讶,西因士这个奇奇怪怪身世扑朔迷离的青年竟然也可以是别人的红玫瑰,不过看青年的态度,依凡对自己红玫瑰的遐想不会终究成为她心中一摊蚊子血吧?
依凡看着远处的云霄赌场,房间漆黑她趴在窗边少有的沉默不语。
日间她是留恋于舞会能言善辩才思敏捷的交际花,可是等到深夜依凡就变回了空虚的自己,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下去有一段时间。
她盯着窗外的景色继续发呆,她会等来对方的消息吗?
有人把交际花们比作供人观赏的鸟,听说有种热带鸟雀羽毛绚烂,此鸟容貌堪比化石时代的天堂鸟。
于是自从这种鸟被人类发现其观赏价值以来,鸟商开始培育择种有意识的把它们培育得身材更适合放在袖珍小笼子里,羽毛颜色更鲜艳。
于是在人类驯养这种鸟雀的短短百年间,这种鸟雀的身体体积肉眼可见的缩小而毛色更加艳丽与此同时更容易夭折——因为不断配种配种,双亲的先天性疾病无可避免完全被继承下来。
而依凡自己,就是会所不断培育培育的最终产物——完美同时脆弱。
她可以和富商权贵对当今社会侃侃而谈,她可以将乐理作画说得轻而易举,但是她会的也仅仅是这些。
那些来会所消遣的人喜欢什么依凡就精于什么,她就是一个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一个“完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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