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祥走后不久,天玉堂就收拾一番来到了酒店门口,双手交叠,就像职业门童一般,翘首等待。
不多时,一辆无标的军用吉普缓缓驶来,车门打开,一位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走了下来。
那人身着军装,平添几分凛然之气。
此人,就是边疆手握大权的财政官,威名显赫,龙策军首领心腹大将,蒙阔。
“蒙将军,您好!”天玉堂急忙上前,春风洋溢。
“呵,天少爷,幸会,欢迎来到边疆。”蒙阔摘下军帽,眼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戏虐之色,但面色如常,客套中带着淡淡疏离。
天家极力讨好,蒙阔照单全收,一来一回,两人颇有种心心相息,相见恨晚之感,就只差没有义结金兰。
两人相谈许久,等从房间内走出时,天玉堂满面荣光,生意接洽得相当顺利,甚至让他怀疑人生。
但是蒙阔动作神速,当即发表了与天家合作的声明,看着明晃晃的头版报道,天玉堂才相信,这一切并非梦幻。
狂喜下的天玉堂恨不得插翅飞回江陵,将此喜讯告知家主,这批红木如果能与边疆达成交易,足够天家下辈子一世富贵。
只要合同落订,无疑是天降横财,数钱都能数到手发软。
天玉堂只顾自喜,恍然未觉,蒙阔暗暗给媒体使了个眼色。
“偷梁换柱,启动!”
……
“你听说了吗,江远洲的儿子没死,他回来了,没想到,那个纨绔子弟,命还挺大。”
“真的?那真是稀奇了,不过就是个小白脸,值得这么重视?”
“现在,满江陵都在传他的事情,现在他可是厉害了,还与龙策军有关系,好像级别还不低呢,那部队神乎其神,誉满天下的第一战队,了不得啊!”
“他回来干啥,留在哪里不更风光吗?”
“七年前一场灾祸,人家能罢休吗?听说天家的儿子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下不了床,就连当家主母也被人断了手,那叫一个惨!
而且听我三大姑说,江修还把住宅跟别人都买了回来,就连狄督长都不敢说个不字。”
“当初收购住宅,听说还把姚老爷子给废了,这动静闹得真够大,现在他还广发请柬,要在别院里设宴,我看江陵城的天要变了。”
“天家不会就这么算了,人家从边疆回来后定会找他算账!唉~到底是年轻人,翅膀不硬就想飞起来,不知道以后会摔得多惨!”
大街小巷,闻风而动,江修二字,一时间风声鹤唳,谈及色变。
边疆领地,天正祥正急匆匆往江陵城赶,此时正值清晨,天玉堂仍在酣睡。
殊不知冰冷的江水下,悄然矗立着一道道身影。
随之越来越多,顷刻间达及百人。
齐齐上岸,不言不语,换装蒙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人。
每人的胸口有一枚波纹状的徽章,显示了他们隶属龙策军之一,水下战队。
上岸的码头是天家储存红木的地方,千里迢迢几乎倾尽所有,这里每一个箱子代表着天家的希望。
来回巡视的保安,对江下动作恍然未觉,在他们眼里,天家可是江陵城声名显赫的豪门大族,若非不长眼,是不会有人敢动这批物资。
守在这里无非是装装样子而已,精神早已懈怠。
不多事,一道悦耳的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将近三百的保安,眼前一闪,轰然倒下。
下一秒,一艘庞然大物从黑雾里缓缓驶来,昏暗的夜幕下,舱门大开,一箱箱红木被抬上了货轮。
片刻工夫,整个仓库不留一物,货船开离码头,隐匿在夜幕苍茫的迷雾中,仿佛从未来过,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