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身后一人道:“林珣是先前门内的一个不起眼的弟子,犯了错,被门主逐出,但没想到,他去投奔唐门了,没想到他这么阴险,他肯定将玉蛟门的许多秘密告诉唐门了。”
张九年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门主既然已经将他逐出,那去哪里就是他的自由了,你们说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弟子,想必不会知道太多的事。”
“那可说不定,说不定他就是唐门派来的奸细。”
“好了,事已至此,我们也管不了,但日后如果再相见,定当不会手下留情。”
“对,不能手下留情。”
“对了,前辈,刚才他们说您是大自然者,什么是大自然者啊?”跳过林珣那件事,沈亮问道。
“大自然者就是已经达到五境自然境的巅峰,但因自身资质的限制,永生无法踏入第六境的人,这些人后天的努力可以让他们在五境中无敌,可与六境的人过几招,也许是上天为弥补这些因资质而无法踏入第六境的人,这些人最后会拥有操纵自然的力量,称为大自然者。我,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嗯,我们赶紧回去吧。”
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关押着许多生死不明的人,唐珣也是其中之一。
昨日他醒来后,便被人灌下一碗汤药,然后便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唐珣醒来,借助门口出来的微微亮光,环顾四周,外面没有看守的人,但每个监牢里都关押着许多人,这些人有些奇怪,身上花有花纹,穿的是兽皮草衣,似乎不是这里的人。
在关押唐珣的监牢中,同样关押着许多这样奇怪的人,他们都在沉睡,说是沉睡,更像是死去。他们的呼吸微弱,几乎断绝。
唐珣壮着胆子走近,他晃动那些人,想唤醒一两个,好问问这鬼嚎狼狱到底是什么地方,但那些人一个个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是唤不醒的。”角落里,一个惊悚的声音传出。
唐珣一阵哆嗦,这“死人堆”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真够恐怖的。
“谁?”
“没想到除了我蛮族人,像你这样的人也能够抗住这狼毒!”
“你是蛮族人?”
蛮族,好像是生活在很远的其他大洲,怎么会在这?
“对。”
黑暗的角落里,随着一连串的铁链声响起,那里有一个人出来。
他长发披肩,胸前有一个弯月纹身,身上脏臭难闻,他出来的时候是挪动的,似乎他的腿不能走路。
“请问你是?”
“我是望月蛮族四王子,我叫铁烈,你可以叫我阿铁。”
“四王子?”
“你不相信?我望月蛮族,胸前纹月,背后纹狼,你看,这就是凭证。”
铁烈挺起胸,将他胸前那轮弯月给唐珣看,又转过去,展出背后的狼纹。
除了这些,唐珣还看到他的身上,遍布着一条又一条的伤痕。
其实唐珣并非不相信,只是有些惊讶,“我不是不信,我是很奇怪你一个王子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人说话了,铁烈对唐珣有了莫名的亲切感。
“我们望月蛮族,是生活在圣荒禹洲之上的大宗族,但是几年前,我们遭到同盟的背叛,被西鸣蛮族急败,从此我的族人便沦为了他们奴隶,就这样过了两年,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开元先生,我们被卖给了他,之后我们跟着他辗转来到这里,在这里,我们每天住在监牢里,吃着又臭又馊的食物,还要每天被灌奇怪的汤药,听他们说是叫什么狼毒。”
“新逆狼毒?”
“对,是叫这个名字。我知道我们在为那些人试药,由于我们族人天生身体强健,大多都扛住了,保住了性命,才苟活至今。”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看到他们曾经也带来过像你这样的人试药,但那些人没过两天就死了,只有你是个例外。小兄弟,我看好你,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我的名字是‘珣’。”唐珣在地上写下了这个字。
“你就叫‘珣’吗?我记得你们这里的人名字好像不止一个字啊?”
“我,我现在姓唐,曾经姓林。”
“哈哈,原来如此啊!”铁烈大笑。
唐珣不解,他以为铁烈会像那些人一样嘲讽他。
“不就是改姓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当年做奴隶的时候,也改姓,而且还是我仇家的姓,所以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你也有苦衷的,不过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个‘活’字,至于怎么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而我拼命地活下来,就是我有复兴望月蛮族的信念,我相信,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能够做到。”
铁烈看起来信心满满,一点都不像是受过屈辱的人,这让唐珣很敬佩,“我也相信,你一定行。”
“不纠结你的姓,我就叫你阿珣吧!”
阿珣,曾经那个人也这样叫他,突然间,他感到好亲切。
“嗯。”
“阿珣,你知道为何我的族人都半死不活的,只有我还这么精神吗?”铁烈笑着朝唐珣抖了抖眉。
“不知道。”
“这都要归功于我的母妃,她出身于一个巫毒部落,在巫毒方面颇有建树,在我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在我的身上下了她们一族的秘术,以保我可百毒不侵,群巫不扰。”
“你母妃这么厉害!”
“对啊,可是我小时候调皮,经常会会在母妃施法的时候‘逃走’,所以现在我无法做到那样,但也能减免大多的毒性。”
“那你的宗族覆灭,你的母妃”
“母妃失踪了,这也许是个好消息,母妃没有被敌人抓到,也没有陨落的消息,说明母妃极有可能还活着。”
“嗯嗯。”
听了铁烈的身世,唐珣感到一丝悲伤,但铁烈身上的精神似乎感染到了他,此时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阿珣,我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对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有个办法,也许能逃出去,但凭我一个人办不到,如今你来了,简直是天助我也,你能帮我吗?”
铁烈的热情让唐珣感到一见如故,面对铁烈的邀请,他自然是毅然决然地答应了。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