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诗恍然，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后秀气的眉头蹙起，“你的要求太复杂，一两个字无法完成，而且你学过的字对此也没什么帮助，全都要从头开始学。”
“‘烟’加上刺激味觉、嗅觉的几个字，比如‘辛’‘辣’。”
“‘烟’字容易，可‘辛’‘辣’比风还难，而且要将至少三个字的力量融为一体，难上加难。”
“即使你勉强学会，也无法迅速施展，朱桓艋不会给你机会的。”
江向南沉默。
那是个极其果决、狠辣的人。
思绪又是一阵飘忽不定，随后他想起来还有闪光弹。
“什么字能发光，非常亮的光芒，亮瞎眼的那种。”
梅雨诗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我教过你的，‘日’字就可以，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它的光芒更耀眼，前提是你的领悟足够深入，能够驾驭的力量足够强大。”
江向南拍拍脑袋，自己真的是太累，怎么把它给忘了。
太阳光可是真正的能亮瞎眼，这还是相隔……
地球距离太阳约15亿公里，这颗星球和其围绕公转的恒星之间的距离，江向南就不知道了。
但他知道如何测算。
“贪多嚼不烂，这几天你只需领悟‘风’和‘日’两个字，我再想想，还需要攻击的手段。”
“《河海县志》为朱桓艋‘披甲’，寻常手段是攻不破的，刀剑之类更不行……”
“不必了，若你能真正领悟‘日’字的些许威力，它本身就是极其强大的攻击手段。”
梅雨诗用力点头，学习计划更具体了，赢的把握……还是没变，毕竟计划只是计划。
攻击，强大……
思绪飘飞的江向南想到了斩字令签，火焰和雷霆交织的死亡朱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令签也是艺物，而且是属于县衙得艺物，以“礼”塑造的艺物。
赌约规定他是不许用艺物的。
神思恍惚，江向南又一次看到许多人给自己上坟烧纸。
将这古怪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但他甩不掉因此带来的不适。
迟疑片刻，江向南问道:“‘数’可以预知未来，是真的吗？”
梅雨诗对他的无知很无奈，“‘数’是通过观测星象的变化推演未来，需要建观星台。”
“准确的说‘数’不能预知未来，预知未来的是观星台，但观星台只能通过‘数’建造，是一种特殊的艺物。”
它不是算命，更不是解梦。
江向南认为它们是一回事，但梅雨诗对算命、解梦之类嗤之以鼻，对星象却十分认真。
“所以……解不了？”
梅雨诗的回答令他十分失望。
“你梦见什么了？”
“上坟，给我上坟，而且是很多人，一波又一波。”
江向南皱着眉，梅雨诗也感到费解，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梦境。
“我刚才又看到了。”
“我们发现你的地方名叫‘尸窟’，是河海县举行凶礼的地方，安眠了许多尸体。”
“事实上不止是河海县，从上古至今，占据过此地的王朝、势力或多或少都曾在尸窟举行过凶礼，它也是因此得名。”
目光沉静如水，落在江向南身上，梅雨诗一边说一边理清自己的思路。
“你的梦境或许和不死之身有关……也或许只是纯粹的压力太大，胡思乱想。”
正要追问的江向南撇撇嘴，左一个或许右一个或许，等于没说，都是废话。
“别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赢下赌约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赌的可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