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过一艘至强战船,一艘能在水中航行、从水下浮起的至强战船,它在河神手中。”
梅雨诗一口气将当天的遭遇说完,应对方面说的含糊,尤其是关于江向南,丁梦安、鲁先阁能听懂,毕竟她们曾亲眼目睹遮盖整座县城的巨大蘑菇云,外人就听的云里雾里,认为她在夸大其词。
黑壮男子冷哼,“公爵大人,我看他们都像是骗子。”
许慕云没有纠结于巨浪、漩涡的大小,以及他们逃命的艰难,目光灼灼,“你说的是实话,你确实看到了。”
黑壮男子顿时不再言语,对许慕云的话,他从不质疑。捏紧拳头,黑脸上涌出一股悲伤,还有压抑许久的杀气。
“以航海日志的文字工匠建造至强战船只需三天,新船建成之后,由公爵举行‘军礼’,继承老船的战魂,老船则化为飞灰,安眠与风浪之中。”
“所以海上的至强战船只有五艘。”
五礼:吉凶军宾嘉,这是江向南第一次听到关于军礼的消息。
许慕云声音低沉,而黑壮男子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眼中有泪光。
“我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他死在海上,死在最引以为傲的至强战船上,战船也不知所踪。”
“这是不句国建国至今从未有过的,在海上,至强战船如它的名字一样是无敌的,即使妖兽也要退避三舍。”
赵庆随意说道:“会不会是风浪?”
那日经历的巨浪、漩涡是河神所为,可在海上比它们更强更恶劣的气象也是存在的。
“不句熟悉海洋水文,也熟悉气象,而且我父亲只是例行巡视航道,探查水文,更新航海日志,绝不可能碰上极其恶劣连至强战船也无法逃脱的气象。”
不句也擅长御水。当日沉没的不止是至强战船,还有船上的所有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甚至连尸体都没找到。
这些年许慕云一直在追查父亲死亡的真相,也曾派人去海底寻找,君子、艺物,能用上的力量都用了,消息知道一些,可是零零碎碎,离接触真相还很遥远。
海风中弥漫着悲伤。
江向南边思考边说:“你父亲的死一定跟河神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鳋鱼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我见识过鳋鱼的水遁,完全感觉不到,就连他的攻击也是如此,无声无息。如果是鳋鱼潜伏到至强战船附近,可能你父亲和战船上的其他人也察觉不到,所以才有之后的悲剧。”
战船在海水中航行,既不是它本身的能力,也不是河神的能力,明显和鳋鱼的能力相符。
河神能御水,可起浪,可起雾,都是在水面以上。
江向南问道:“你们知道鳋鱼的消息,是否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在河海县附近海域活动?是一直都有,还是最近这些年?”
他心中的答案倾向于后者。
鳋鱼很可能是在找某个东西,或许就是寿麻王陵,以他们的能力,海底和陆地没有区别,甚至更简单些,因为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可以肆无忌惮的搜寻。
如果他们一直都有活动,时间很长,早就该找到了。
“大约十多年,和我父亲死亡的时间差不多。”
许慕云语气平静,显示这个答案并非刚刚思考的,早已在她的脑海中,看来她也早就怀疑父亲的死和鳋鱼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