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酷酷的样子,好似习以为常。
突然,安公子发现身后有个什么东西戳到了她,眼珠子一瞪,又假装没事似的看着路面,“那个……”
“怎么?”
“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安公子示意李鱼收敛一点,李鱼也怕,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我哪知道,人家要上街,我也控制不了啊!”
“要不我动手把这些人都给剁了?看着烦!”
“你这暴脾气,也就我敢娶你。”
“前面有个酒铺,我爹喜欢那的酒,我去买一坛。”
安公子憋了口气,一跃而出,落到街面上站了好几秒,吹着口哨走向了酒馆。
李鱼招呼车夫在路边等着,过了将近一刻钟,安公子抱着一坛酒回来,“你拿着,坐我膝盖上。”
“我一个大男人……”
李鱼瞅着路面的行人,安公子说:“你到底换不换位置?”
“换,换!”
李鱼抱着酒坛子下来。
安公子坐上黄包车,李鱼往安公子膝盖上一坐,自然的往后一靠,不经意的发现背后好柔软,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公子一脚把李鱼踹下车,“你,跟着车跑。”
李鱼伸手敏捷的抱着酒坛子站稳。
车夫在安公子的招呼下,笑呵呵的拉着车跑了。
李鱼抱着酒坛子,拍着身上的鞋印,看着跑开的黄包车,“这算怎么回事?这就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了!”
“狗娘们,是谁给你胆子踹小爷的?”
李鱼骂骂咧咧的追上去,酒坛子扔过去,“你拿着!”
安公子手一抄,接住酒坛子,笑得特好看。
李鱼本来打算找回场子的,看到这个笑容,哑火了。
“这就是我家!”
黄包车拐进一条青石路,安公子指着路边两米多高的围墙。
李鱼一眼看去,围墙少说也有五六百米长。
青石路的另一边是沙土树林,许多人浑汗如雨的打着沙包,树木,也有对打的。
这……这……金陵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就这地就老多值钱了吧?
其实李鱼重生前来过一回,只是现在是做为女婿上门拜访,感觉又不一样了。
怕是这安大小姐不好娶啊!
李鱼稍稍有些失神。
安公子对李鱼的反应很满意,“记住我之前说的,别给我丢人!”
“你说过这句话吗?”
“没说吗?那现在补上。”
黄包车停在宽敞的大门口,守门的六个学徒,恭敬的喊了一声安公子。
安公子说:“这是姑爷。”
“姑爷好!”
六个学徒打过招呼,眼巴巴的看着李鱼。
李鱼反应过来这是要红包,可是他压根没准备。
安公子说:“你们两个帮忙拿下东西。”
东西拿进院子,一群小孩看到安公子,一窝蜂的围到跟前。
有叫师姑的,有喊大小姐的,有喊安公子的,一通喊完,眼巴巴的看着李鱼。
李鱼硬着头皮拆了礼品里的糖,有个小孩子嫌弃的说:“二奶奶说新姑爷上门,有铜子的,怎么只有糖?”
小孩子有空无心,李鱼就尴尬了。
安公子掏出两枚银元,招呼一个人过来,吩咐换成两千个铜子了,包两百个红包。
就在这时,那名身穿旗袍的妖娆女子,领着几个妇人从屋里出来,不阴不阳的说:“新姑爷还真懂礼数,头一回上门,还让我们家包红包,这家教真是绝了!”
李鱼打小无父无母,爷爷也不疼,最忌讳的就是这事,突然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妖娆女子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个小杂种,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敢打我?”
“安问,我麻衣血脉传人,备礼上门拜访,安家辱我父母在天之灵。不给我一个交代,从此安家人只要踏出金陵城一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在场的包括安公子在内,都听说过麻衣算命,但金陵城算命看相的已经沦落为街头讨饭的了。
除了一代宗师安问知道麻衣血脉在命修纪被尊为九天之一,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妖娆女子讥讽的看着安公子,“这就是你找的野男人?一个江湖骗子还敢来安家大放厥词?安瑶,你可真给安家长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安公子真想拍死了这个二姨娘。
安问听到麻衣血脉,血脉两个字,脑子嗡嗡作响。
麻衣传人没什么,天下称麻衣传人的多的去了,血脉就恐怖了。
人影一晃,安问出现在当场,真想撞墙,小棉袄怎么在纪元交替之际找了这种注定要死的人当女婿。偏偏这个要死的人,在没死前,还特别恐怖。
安问不要宗师脸皮的讨好,“好女婿,你二姨娘天生嘴欠,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把人都打了,让她跪地,给你爹娘磕两头,咋样?”
“老爷……”
妖娆女子以为安问是偏心闺女,愤恨不平的撒娇,“你看人家脸都被打红了,您要真认了这种敢打姨娘的莽汉当女婿,你叫人家还怎么做人?我不活了!”
说罢,跺脚,哭鼻子,拉着旁边的三大姑,四大姨评理。
安问冷脸呵斥:“闭嘴,跪下对天给亲家公亲家母,磕头道歉。不然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