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也飘过来,大黑脸更黑了几分,抬起手中的勾魂锁,警惕地看着自己。
余生错愕。
他犹豫了一下,便假装看不见两人,径直走过去,穿透两人,出了屋子。
黑白无常也扭头,视线紧盯着余生。
很快。
只见余生拿来了扫帚,念念叨叨地开始打扫起来:
“砍人首,莫回头。刽子手的刀,砍人不过百。与人行,让一步。……
师傅呀。你教导徒儿的,徒儿都做到了,为何还有恶鬼附身?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您老人家是不是还有东西没说清楚呀。
徒儿深夜常常梦见一红衣恶鬼。穿墙而来,无视院里的白桃,也不怕贴在门上的符咒,日夜趴在徒儿身上,吸食徒儿的阳气
有时候,徒儿会突然发癫,在迷糊间把屋子给搞乱……定是那恶鬼的原因。
是城外的千人墓出了邪祟?
难道是张员外的吃人肉恶媳找上门了?
冤有头债有主,虽说我砍了她,但也不该找上我呀……”
余生一边收拾狼藉的屋子,一边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
他还故意在黑白无常身体中穿来穿去,对他们熟视无睹。
见到余生如此。
黑无常看了白无常一眼,嗤之以鼻地道:
“呵,肉眼凡胎的凡人怎可能看得见我们?
但,照这凡人的话来说,那红衣定是来了北安县,还缠上他了。”
白无常继续吐血鲜红的长舌头,瘆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一直盯着余生,思索着。
“不应该,不应该呀。那恶鬼你又不是不知道,盯上谁谁死,缠上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着,白无常就转到余生面前,贴了上来,打量着他的眼睛。
余生心中骂娘。
继续假装看不见,只见白无常瞪大眼睛,竟然拿那鲜红的舌头贴在自己的额头,露出恐怖的面相。
余生心中无语。
想吓唬自己?
想试探自己?
开玩笑,小爷活了两世,刚砍了人头,收了恶鬼,会怕你白先生这套?
小爷可不是普通的凡人!
余生心中冷哼。
他心头一横,直接一口唾沫朝着在白无常的眼睛吐去,唾沫穿过白无常,落在地上的尘堆上。
“呵呸,每次发癫,都口干口苦的,唉……
师傅呀,您都去了这么多年了,生前又是刽子手,在阴司里应该能混个不错的职位了吧。
过两日,徒儿带上纸钱美酒去拜拜您,您一定要保佑徒儿。”
余生再次朝着白无常的脸吐了两口唾沫,又开始念念叨叨起来。
白无常呆住,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死盯着自己。
余生没有理会他,捣拾好后,便将垃圾拿去扔了。
白无常收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长舌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无常见状,凶煞的脸上露出笑容,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哈哈哈…没事跟一个凡人过不去作甚?笑死本司了。
老白,你绝对是第一个被凡人吐唾沫星子的阴差。”
白无常瞪了黑无常一眼,平复好心情后,幽幽开口道:
“哼,还真看不见。罢了罢了,本司不跟一个凡夫俗子计较。
老黑,既然红衣经常缠他,那我们便在这盯着吧,说不定能抓到红衣。”
门口,刚倒完垃圾的余生闻言,心中叫苦。
这两货竟然想住自己家?
红衣女恶鬼都被自己打得魂飞魄散了。
你们在这蹲个寂寞。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还能通过他们,了解这个世界。
恶鬼作乱、阴司、黑白无常、神异的鬼头刀……
这些绝对只是一个世界的冰山一角,余生心中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