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缓缓转过身子,戒备着退至岸边。其他五人听到动静,同样回到了岸边,目光不善地盯着龙涎瀑的方向。
水声轰鸣,但众人都不敢大意。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元婴期高手,而一个人能藏匿在水瀑后方躲过众人的感知,定然不是易与之辈。
李衍心头闪过一丝悔意。他也感知过这附近的玄气和生机,没有发现异常。而他却大意之下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修炼大衍玄策的人本就不会将玄气纳于自身,而且越练到后面,越是将生机融于天地万物。
“哈哈哈哈!你慌什么本来还以为我看错了,但你后面这一手是货真价实的化天秘录。”一个身影自水瀑中穿出,没有激起一点水花,仿佛只是一道光影。
待到他站定后,李衍等人才彻底看清其面容。他和寻常的老头一个打扮,并没有穿道袍,而是一身麻衣。脸上看起来约莫不到四十岁,头发散乱披在两侧。他长得不高,看起来也没有隐士高人那般气度。
但李衍并不敢造次,抱拳道:“如果打搅到了南橘前辈,我们这就告退。”
“你倒是聪明,不过‘前辈’二字就免了吧。”南橘摇了摇头道,“截天道这些年怎么样了”
李衍心头飞快思量起来:听南橘的语气,这里好像并不是截天道的贼窝既然如此,不如先套他个话。
李衍恭敬道:“晚辈不敢妄言,斗胆问一下南橘先生和敝宗有何渊源”
“截天道现在选圣子都这么不讲究了”南橘先是不满地看了李衍一眼,旋即表情变换成释然的样子,“这样也好,人怂是非少。”
得到这样的“夸赞”,李衍表情不变,南橘顿了顿接着道:“当初我和徐北枳同为截天道圣子,他后来做了圣王,我也算截天道半个尊者吧”
南橘并没有察觉到李衍内心复杂的变化,自顾自说道:“徐北枳当上圣王之后,走火入魔以杀证道,我没能制止得了他。后来他被风神秀、渡空联手斩杀,我出面保下了截天道。但截天道的人认为是我在战前虚耗了徐北枳修为才导致他身死,将我逐出了截天道。”
南橘眸子里透着悲凉,就此打住:“呵!扯远了。我现在无异于一个已死之人,说这些话也不怕截天道的人来寻仇。小兄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衍听完,这才放下心来道:“先生之前问的问题,我确实是不知道。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是截天道的人,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大衍玄策而已。”
“哈哈哈哈!大衍玄策!”南橘忽然放声大笑道,“能说出这四个字,看样子你确实不是截天道的人,因为你不会自欺欺人。”
李衍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哎。实不相瞒,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圣子,反倒是被人污蔑成了什么邪王。”
“哦是风神秀还是渡空给你扣的帽子”南橘没好气道,“还是你干啥了”
“是伏羲盟的人,和风神秀亲口定论没什么两样。”李衍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没干啥,带兵打仗,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嗯”南橘面色猛地一变,“修炼大衍玄策的人照理讲不会贪恋权势,奇了怪了,你是想权倾天下扰乱庙堂吗”
李衍想起他刚刚说过曾阻止徐北枳以杀证道,心头猛地一惊,又再后悔了一次。若这人是个满口天下苍生百姓的主儿,自己岂非触了他霉头。
“南橘先生此言差矣,在下是郑国皇子郑靖良,可以保证应兄绝无不臣之心。”郑靖良说完,李衍已经来不及传音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