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小兄弟，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啊！”老马苦巴巴的说道，一指被堵在屋里吓得不轻的丫鬟小厮们，“你看看他们！他们只是奉命来伺候你的，你没有必要冲着他们发火啊！”
荆泽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手中的火焰长刀扭曲挣扎了两下，还是消失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忍着不满，“你们萧大小姐呢？我跟她说！”
“我在呢！”
萧大小姐已经梳画了新娘的浓妆，还没有佩戴首饰，衣服也未换成嫁衣，长发随意的拢在脑后。
虽然没有完成全部装扮，但也不掩她的明媚动人。
她应了荆泽的话，从门外站了出来，看见荆泽的时候，微微羞涩了一下。
“你们都下去吧！东西留下，我跟荆泽谈谈。”
萧莺莺吩咐下去，包括老马在内的下人纷纷走了出去，他们都下了三层，给萧莺莺和荆泽留足了私密空间。
房间安静了下来，荆泽看着明媚动人的萧莺莺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不请我进去吗？”
萧莺莺一改之前泼辣的模样，语气变得温柔了很多。
“请。”
女人的善变之处，今日荆泽是见识到了。
不管是萧莺莺还是那云雀，本质上都是如此。
萧莺莺走进房间，在窗边的小桌边坐了下来。屋内的大桌子被荆泽一刀劈裂了，没办法。
她笑盈盈看着荆泽，“你来坐。”
荆泽不想听她的，抱着手臂拒绝道，“不了，我站着挺好。”
萧莺莺也不强求，脸上红晕又多了一分，“按照规矩，拜堂之前咱们不应该见面的，会被旁人说闲话的。”
荆泽一翻白眼，下午不是才见过嘛！再说了，到底是为什么搞得好像真的要成亲一样啊！
“萧大小姐！”
荆泽刚要争辩，就被萧莺莺打断了，“还叫什么大小姐，叫我莺莺啊！”
“莺...”荆泽差点就顺着萧莺莺的话说下去了，赶紧制止了自己，好险没有咬到舌头。“我们在今天之前，根本就是完全不认识的...”
萧莺莺款款接话，“那又如何，我一眼就爱上了你啊！不行吗？”
“成亲这种大事，不该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吧？”荆泽心里烦躁，声音都大了好些。
“你同意吗？你之前没有不同意啊！”萧莺莺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问道，“你觉得我美吗？”
丹凤眼柳叶眉，鼻子高挺双唇丰厚，五官耐看精致。身材也是高挑纤细，而且该有的地方都有。
这样的女子，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眼里，都配得上‘人间尤物’之称。
荆泽也不能否认。
“...”荆泽还在想怎么措词，萧莺莺已经站了起来。
“呐，不说话就是默认呀！”她走到另一边，取来了给荆泽准备的大红衣裳，“娶了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很贤惠温柔的。”
她刷的展开了衣裳，走到了荆泽的身边，“换衣服吧！这是临时找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如果不行，现在更换还来得及。”
“萧大小姐！”荆泽铁青着脸，退开了两步。
“怎么？”
荆泽感觉萧莺莺的思路可能跟他这样的普通人有点不同，也可能是身为集贤楼的大小姐，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生活。
但是真的有那么单纯吗？
荆泽捏了捏拳头，还看了一眼三层斜对角那个剑灵宗的房间。
“八极云。”他轻轻的说道。
萧莺莺举着衣裳的手定在半空，美目盯着荆泽铁青但坚定的脸。
二人沉默了片刻。
“唉。”萧莺莺被扫除了兴致一样，把衣裳丢在了小桌子上，重新坐了回去。
她看着荆泽，“现在可以坐下来了吗？”
她等于是默认，疯了一样要嫁给荆泽，就是为了八极云而起。
承认这样的目的，相比她之前那副非荆泽不嫁的狂热模样，确实会叫荆泽难受。
至少会觉得恶心。
荆泽没有那么难受，至少不会觉得特别恶心。
江湖就是这个样子的，荆泽心中对自己说道。
他冷静了下来，走到了萧莺莺的身边坐了下来。
萧莺莺用手支着脑袋，看向荆泽，但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