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就这样的动作,段伍已经维持了一天一夜。他就像是一个在迷宫中的孩子,怎么都走不出那样一个怪圈。
爸爸、妈妈?妈妈不是妈妈,爸爸也不是爸爸。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难道都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吗?
渐渐的,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不争气的鹅卵石魄?如果自己不是鹅卵石魄,妈妈也就不会被伍家赶走。妈妈不被伍家赶走,也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妈妈不吃那么多苦,也就不会死。
没有逻辑而言,一切都像是乱七八糟的线团。没有头绪,没有因果。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段伍的思索。
抬起头看着那个白衣女人,段伍没有理会她。声音冷峻,道:“吃的呢?我饿了。”这口吻就像是一个地主在命令一个佃户,理所应当,高高在上。仿佛在说,你欠我的,你得还我。
在来这里之前,白青就已经将所有能遇见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对于段伍这样的态度,白青并不生气。
将一个小包裹放到地上,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钥匙。钥匙先向前一抛,钥匙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在段伍旁边。
白青说到:“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包裹里有你想要的抛光宝石。今天伍家的警备最松懈,你一会就可以逃出去。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杀人,也不要再回到这里。”
段伍看着地上的钥匙,随后目光又看向远处的布包,最后眼睛落到那个白衣妇人的脸上。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将钥匙握在手里,虽然段伍不想理会这个女人,但是还是说出了那句“谢谢”。
转过身,白青轻咬嘴唇犹豫了好久。试探地问着:“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声音从白青口中吐出,逐渐地传入段伍的耳中。段伍想了想,说到:“我叫段伍。”
“段伍?应该是与伍家断绝的意思吧!”白青这样想着,也明白了那个女人的意思。
脚步向前迈出,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随着铁门关闭声传出,白青这个名字好像也在段伍的心里永久关闭了。
飞速地打开铁链,段伍仿佛都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将小布包背在身上,活动着自己的筋骨。可能是因为能够重获自由,就连身上的细胞都变得异常活跃。
看着头顶的天窗,段伍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双手握住铁制栏杆,双臂用力。利用惯性力量,铁栏杆被摇晃得嘎吱作响。
地牢之外,两名家丁席地而坐,吃喝着伍家夫人送来的酒菜。远处,大树的后面,一身白衣的白青,远远地窥视着。
其中一名家丁说到:“这今天的酒怎么感觉有点猛,才喝几杯怎么就醉了。”
另一名家丁回复道:“今天是大公子的生日,这酒当然是好酒。烈一些也是正常,别说你了,我都醉了。”
又是几杯酒下肚,两名家丁纷纷倒地。
白青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经过。在两名家丁的腰间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咣当一声,地牢的大门被段伍关闭。站在地面之上,段伍望向那灯笼高挂所在。心中暗下决心,“伍家,伍淮阳,伍圭,终有一天,我会来跟你们算总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