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主手中的玉簪,伍淮阳又再次看向那些牌位。尊母白糯之位;爱妻贾凤凤之位;爱子段石头之位……
“他都有儿子了?”伍淮阳心中想着。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却又被另一个想法取代。“死了?全死了?谁会下此毒手?”
凑到城主身边,伍淮阳谦卑地寒暄了几句。随后问着:“城主大人,这段伍是何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大恶之事?”
城主回忆了一下判官报上来的信息,说到:“这段伍真是罪大恶极,之前是一直居住在一个叫齐家村的地方。后来不知何故,一连杀了齐家村七十六条人命。昨天又因为拒捕反抗,杀了我们三十几条人命,真是十恶不赦。”
看了看牌位,又回忆着城主说的话。伍淮阳的内心产生一丝厌恶,他是万万不相信一个最大恶疾之人会杀死自己的母亲和儿子的。
再说,周围几十个村子被屠杀,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得到的内部消息,那些村子都是军方所为,并非个人行径。
念及此处,伍淮阳说到:“城主这玉簪上是否有什么线索?”
城主看看手中不怎么值钱的玉簪,说到:“没什么线索,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玉簪罢了。”
话罢,城主随手将玉簪丢入角落。玉簪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吧一声,玉簪断成两截。
见没有任何线索,双方便纷纷撤离。
伍淮阳留到最后,见人都远去,他缓缓地走到了玉簪近前。蹲下身子,将玉簪轻轻拾起揣入怀中。
随后点燃了三根香,重重地拜了三拜。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大树上的刘叔看在眼中。一声叹息,从刘叔的嘴中发出。
车马停在了墨玉城最好的玉店,伍淮阳从马车上缓缓走下。
掌柜见是老主顾,立即跑到门前迎接。双方落座,伍淮阳将怀中断成两截的玉簪放到桌上。问到:“掌柜,这玉簪能修复吗?”
玉店掌柜看着断成两截的玉簪,说到:“伍家主,这玉簪修复不难。不过这玉簪也不值什么钱,修复的钱恐怕是这玉簪本身价值的数倍。”
“修”,一个字从伍淮阳的口中说出,显得异常的坚定。
将修复好的玉簪揣入怀中,伍淮阳站在街上,目光时不时地向城北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着他的一丝牵挂,有着他的一丝回忆。
墨玉城北,杨柳巷甲三号。经过一天一夜的修养,段伍从巨坑中醒转。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段伍有些纳闷。“这天什么时候黑得这么彻底,连星星月亮都看不到了?”
试着从坑中站起,可是几次尝试,段伍都没能成功。
吃力地将身下的天击刃取出,用刀鞘当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伸手向上轻轻一触,尘土阵阵向下滑落。
段伍感觉此时的自己,一点气力都没有。其实他也习惯了这样,每次重伤之后都是这样。
吃力地从坑中爬出,段伍面对被翻得底儿掉的院落,段伍有些懵。心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是我弄的?不应该呀。”
站在巨树之上的刘叔,当他看到段伍时,他的内心竟隐隐泛着一些酸楚的感觉。这次段伍身材,居然比上次更瘦了。仿佛就像是一具,被掏空脏腑的干尸。
而当刘叔想起干尸这两个字的时候,刘叔的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句话。“妖兽霍乱,形如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