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地铁站附近不知为何多了很多废品,大获丰收的沈富肩上背着两个蛇皮袋,最后脖子上面还挂着用破衣服做成的布兜也装满了废纸。
嘴里抄着不标注的闽南话,唱着:“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肩上的蛇皮袋被他丢到了“家”的门口,掀起用烂布拼接成的门帘,黑暗中摸索出藏在废品中的打火机。
咔嚓几声终于窜出了火来,凑在自己的脸下,瞬间营造出演唱会的气氛,情绪高昂地继续唱着:“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命,总吗要照起工来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唱完后他一脸陶醉在热情的掌声中,手上的火机也灭了,滑梯底下不到三平方的空间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回过神来的沈富,“啊”地一声尖叫起来,第一时间就转身就“夺门而去”,却被一只强壮的手抓住,拖回黑暗中。
咔嚓,咔嚓,咔嚓,瞬间三个打火机燃起来了,沈富看着拥挤的空间里出现了三张狰嵘的陌生面孔,还有郑钱钱苍白颓废的脸。
大脑迅速反应过来,知道他们就是郑钱钱白天说的要抓他的那些人,懊恼不已,拒绝了那个冰块脸的帮忙。
急中生智的他,摩挲着双掌,掐媚地说道:“几位老板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
“少耍滑头,这小子你认识吧,他说你可以帮他还债。”一个瘦尖着脸,小猴一样的黄脸小子叫嚣着。
一听到还债,沈富就眼前一黑了,瞬间戏精上身,哭了起来,“各位老板,我裤兜比脸还干净,全部家产就是这些废品,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有本事替他还钱呀!”
一脸憨样的大胖子,挠着头,嘀咕着:“二哥,他这穷酸样确实不像有钱人呀,怎么办呀!”
旁边那个油腻满脸痘痘的矮个子,对着郑钱钱呸了一声,骂道:“你这憨批竟敢骗我们,没钱就肉偿”
骂完就强拽着郑钱钱走出了沈富家,悲凉的郑钱钱在上他们报废的小面包车之前,蓦然回头,对他哀嚎道:“沈兄,下辈子再做兄弟!”
面包车门被大力地关上,里面传来了他们三人龌龊的笑声和郑钱钱的惨叫声。
在风中凌乱的沈富想起了一年前与郑钱钱相识的过往:
他们是在一场土豪的喜席中相遇的,那个土豪六十岁了还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超级显摆地摆了两百面酒席。
一枝梨花压海棠这样的“佳话”成为了当时洛城的大新闻,最爱凑热闹的他打扮得人模人样地就过去蹭喜酒了。
这蹭喜酒可是很讲究技术活的,不能坐主桌,越靠前越不可以坐。再者同桌的人热络地交谈的也不可以,保不准是啥同事,同学甚至前任桌之类的奇葩分桌。
最保险的就是最远的,坐着的都是低头族玩手机的,离出口最近的,还要抓准时机抢到桌子,后面搭桌的人也会因为尴尬不会主动跟你搭话的。
当时沈富搭上一桌三个人的酒席,谁料他们后来看到熟人了又弃桌离开了,剩下他一个人坐一桌。
这可是蹭酒席的大忌呀!万一主家人过来敬酒,没有其他人掩护,一下子就会暴露的呀!
正在他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浑身冒汗的时候,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郑钱钱,当时他还叫郑帅。
两人各怀心思地寒暄起来。
沈富:“你是主人家的哪位呀?”
郑帅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不羁地笑道:“谁td没有个前任呢!你呢?”
沈富看了一眼稚嫩的新娘,老司机般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我是新郎的同学的儿子,我爹忙让我来,怪不好意思的就坐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