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后背抵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双腿竖起来,为怀里的妻子尽可能地提供一个最舒服的睡觉姿势,手指关节发白地紧握着手机,眼神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无比的明亮,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另一端。
这里是他们今晚匿藏的避风港,却是别人的炼狱。
看管他们的人闲不住,出去狩猎了一个花季少女回来,就在不远处一堵半塌的围墙后施暴取乐,灯光投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投在另一堵墙上,三个流氓化身成恶魔,加上少女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钻进他耳朵里,愤怒,憎恶而后更多的是悔恨。
后悔与魔鬼做交易,现在沦为共犯。
林豪民在家里出事前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后来也为了方便照看妻子,这些年一直在城里打工,虽说见识不少三教九流,可他在心底还是坚定认为自己没有做错。无论是帮错手杀死妈妈的妻子做假证,还是现在得知事情暴露的逃匿。
怀里睡得正香的女人,她可是为了给自己生小孩,在一次次是惯性流产后毅然选择怀孕,终于,在第五次流产,那时正是他们结婚的第十年,自己母亲擅做主张将一个陌生的女人带回家并宣布那是他的新妻子。
务农回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妻子被赶出家门,心里焦虑不已,她可是刚流产不到三天呀!人得多狠的心才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还将一个陌生女人奉为贵宾和乐融融地上桌吃饭。
发了疯似的他冲出家门,满山头地找,终于在她父母的坟头前发现她,晨水将她衣衫全部打湿,一条孤零零的裤头带正挂在斜坡上探出来的树枝上。
林豪民害怕极了,冲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如现在,噙满眼泪,轻声说道:“红英,我们回家。”说完就紧紧地闭上双眼,放任泪水在脸上肆虐,伸出大手紧紧地为她捂着耳朵,隔绝着那惨绝人寰的声音。
人,果然是自私的,在你生他死这个问题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马三哥?”沈富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抹黑前行着,一个不小心就撞上突然止步的马三哥。
“有情况,别说话。”只见他极力压低着声音,拉着沈富绕道前行着,五分钟后才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那闪烁着灯光的建筑内,找到一个方便观察的藏身地。
马三哥掏出手机,不一会儿编辑信息给他看:他们在玩女人。
玩女人?这算哪门子的玩呀,分明就是强暴。
沈富愤怒地抓着他的衣袖,猛地摇头,满脸哀求地看着他。
这哥们皱着浓眉,冷冽的神色尽显在脸上,手机屏幕有打了一行字:这是他们的地盘,坏人好事可是道上的禁忌,不如先撤再报警。
看了看墙上的影子,那女人像烂布一般被丢在一边,已有两个男人提着裤子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走出来,为对方点起一个香烟,眯着眼睛龌龊地笑着。
沈富气愤地咬紧牙齿转身就跟着马三哥准备离开,突然意外发生了,一辆汽车疾驰而来,车头灯瞬间照进了废弃建筑里,电光火石间,马三哥将沈富拉着朝最近的柱子后躲藏着。
他们这样躲过了来者,却暴露在建筑人的眼里,幸好他们的注意力被来者吸引着。趁着这个档口,马三哥拉着沈富往更远处的建筑后闪躲着。
要不要这么刺激呀,吓得沈富的心脏砰砰直跳,大滴的汗水从额头处流下,淹了他的眼睛。
大手一抹眼一闭,再次睁开眼时意外发现,他们面前坍塌只剩半堵的围墙后,五米不到的远处,竟是惊慌相拥在一起的林氏夫妇。
沈富冲动地朝前跑去,却很快被马三哥拽了回来,咬牙的声音警告他:“冲动,我们都会死。”
松开手后,他给沈富看微信上他与齐岩的聊天记录。
“现在在南郊拆迁区。”
“注意安全!”
“有情况,强奸案。”
“支援马上到,请先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