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洛北手中的骨灰盒,眼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淡淡地开口:“进来说话吧。”</p>
洛北点头进入屋子,目光扫过四周,整间屋子空空荡荡,连件像样的家电都没有。</p>
他将白景泽的骨灰盒放在桌上,刚想开口说话,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p>
“韵锦,这么晚了是谁啊?”</p>
苏恒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饱经风霜,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推着轮椅从里屋出来。</p>
他便是白景泽和白韵锦的父亲,白建明。</p>
视线下移。</p>
瞧见白父的左腿打着石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p>
白韵锦见到父亲,快步上前,蹲在后者面前,轻声开口:“爸,这是哥哥部队的战友,特地送哥哥回家。”</p>
见到父亲的白韵锦不再压抑情绪,眼眶通红,清澈的眼眸中噙满泪水,悄然滑落而下。</p>
听着女儿说的话,白建明将目光落在苏恒的身上,随后落在了桌上放置着由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上,苍老的面容上闪过浓浓的悲意。</p>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p>
白景泽自十八岁入伍,整整七年时间没有回过家,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家里打过。</p>
他心里一早就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p>
良久之后,白建明强忍丧子之痛,伸出粗糙带有裂纹的双手,温柔拂去女儿脸上的泪痕,“你哥终于回家了,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p>
听着父亲说的话,白韵锦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p>
苏恒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心头泛起酸楚,快步上前,跪在白父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p>
咚!</p>
白父见到洛北对他行如此大礼,被吓了一跳,“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p>
一旁的白韵锦看着苏恒这般模样,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p>
“爸,我和景泽是过命的兄弟,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或许也不会死,如今他不在了,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p>
说完,又接连磕了几个头。</p>
抬起头时,额头处一片通红。</p>
白父见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孩子,起来吧,你……”</p>
“砰!”</p>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蛮横地踹开。</p>
屋内三人同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肩头架着一根狼牙棒,大步走了进来。</p>
为首身穿黑色夹克的男子,一眼就瞧见了屋内的白韵锦,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后者,轻佻地吹了吹口哨。</p>
“白老头,五天的期限已经过了,要是再还不上钱,我们只能把你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了。”</p>
“当然,如果你的女儿肯陪哥几个好好玩一玩的话,也不是不能多宽限你们几天。”</p>
李军话说完,身后的几个手下十分配合地发出不怀好意地笑声。</p>
白韵锦起身将父亲护在身后,泪眼婆娑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