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羯摩谒都城,傍晚的天红彤彤的,地面亦泛着赤,好似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石绝,你不得好死,你以莫有之罪,牵连如此多无辜之人,末羯总有一日会毁在你的手里。”一披头散发形枯槁的男子满身枷锁,艰难地行进着。
“兰陵,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是这样嘴硬,牵连也好,公报私仇也罢,谁让你攀上那个臭小子,跟我争大司马之职,当上了又怎么样,等着下地狱吧!”冥王石绝哈哈大笑,讥讽着,随之又道:“老子居留关杀了十万人,现在照样得好好的,所以说好杀、嗜杀,一样可以长命岁。老实说,只诛杀二十朝官,仅几人他娘的有些太少了,你府上那几娇娘,不用用,满足口腹之欲也不错。”
“你这个畜生,在末羯大兴吃人之风,到处血腥屠杀,迟早有一天,你会暴殄荒野,死无全尸。”兰陵仰起面目全非的头颅道。
“哼,一开始,如你愿意跪舔一下我的脚趾,说不准,我还可绕你家人不死,偏偏你如此不上,那只好让你断子绝孙。顺便跟你说一声,石猷那小子会死于火烙之刑,石那小子因未拿下剑关而跑来,见疑于我皇兄,未来的我,将会全全主掌末羯,后,凡跟你还有瓜葛的人,我会慢慢地全部理干净……好了不多说了,等会正典台上吧!”石绝阴恻恻狠声道。
数级的正典台上,武帝石敬高高坐于其上,俯视着远远押来的,曾经自己认为是股肱之臣的死囚,那目中有阴郁,有狠唳,有绝决。
但是,当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袍老者浮现眼睑时,石敬的目中竟出现了一丝难以体会的愧意。
“不用推我,我自己会走,我等会将会跟武帝辞一下。”白袍老者淡然轻笑,着蹒跚往前高呼道:“武帝,老朽日就要去了,临之际,不有些话可否待一下?”
“仲雨行,你太傅这么多年,一向还尽职,虽谋逆牵连,你说就说吧!”石敬远远应。
仲雨行缓缓向前,靠正典台的台阶,道:“武帝,当年你我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我辅助你征战八方,建立日之业,本能就此度余生,不曾,你硬是托我导你那顽劣之子石猷,我几经推辞,终是不能幸免,日有此结局,那是命中早已注定的。”
石敬视着仲雨行,久久未语。
随后,仲雨行着道:“石绝说我罪加一等,要诛我十族,可老朽家中只有一不离不弃的老仆仲,说起来已无家人可诛。这些年,我选择孑然一身,就是怕有朝一日连累他人,日我有两事,恳请武帝看在昔日老朽定国邦的功劳上,给予恩典,一是过我那老仆仲,二是能把我的尸首送到大楚我的师弟尹风处,让他把我葬于师傅坟边。”
“你这两个请照准,你不对你那个逆徒说些么吗?”石敬冷漠应。
仲雨行扫了扫,远处铁台之上,两目洞铁链吊绑的石猷,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老了,看不得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我道自己的结局,当然也晓石家最终如何,该去了……”
仲雨行猛地向前俯冲,撞死在就的台阶上。
石敬倏地站起,伸了一下手,看着仲雨行那血如注的尸首,眼眸中似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与遗憾。
“烧火,烤死那个逆子。”石敬暴唳地咆哮着,着又吼道:“把这逆子的跟随者全部斩杀。”
铁台上的石猷凄惨地痛着,洞的双目、散落的血水、滋滋的烟雾、绝望的惨吼,让所有在场观看之人颤栗不。
正典台左侧,排落坐的石缓缓闭上双目,纵然见过太多的残酷之事,但这一幕还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儿,既然看不下去,就拿箭射杀他吧!”石敬冷冷道。
“这……我……”正当石犹豫时,一个阴冷戏谑之声传出:“带了那么多年的兵,还是如此不济事,让我来。”
石抬眼望去,只见对面满脸玩不恭、语带讥嘲的三弟石玉出一个巨形鹰隼飞铁台。
巨鹰张开利嘴猛啄,本已不成人形的石猷,是撕咬的血模糊,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个正典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