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野狗退步,不过更加凶神恶煞,它们异常愤怒。
到嘴之食,就这样飞?
雄壮黑狗并不却步,龇嘴獠牙,面放凶光。
它沉闷低吼,直接朝中间扑去,动作充满节奏和韵律!
电光火石之间,它已将野狗扑倒,顺势咬向咽喉。
嗷,鲜血喷洒,敌人发出凄厉惨叫,黑狗并没有继续撕扯,而是快速咬上另外两只野狗的前脚。
两者被扑得歪去一边,双双发出惨哼,前脚鲜血淋漓。
三只野狗未死但已受伤,不敢再战,惨哼哼转头飞快逃命!
眼前一幕看得无名心惊胆战,黑狗太强势,动作太快,凶残野狗竟然不敌!
“恶狗自有恶狗磨么?”
他不再抱有幻想,甚至希望黑树三人晚点回归。他们也有危险。
坐以待毙之时,黑狗只是舔了舔嘴,安然坐下,狗眼看着无名并没有恶意。
其狗伸出舌头,嘿嘿喘气,片刻便伏下脑袋靠在两只前爪,闭目养神。
无名拿出一个馒头,轻声道:“大黑,吃东西。”
其狗抬头意绪涌动,仿佛在说:“你知道我叫大黑?”
它先看馒头,再看无名最终没有客气,以口接过,三两下就吞入腹中,舔嘴后又伏地闭眼。
无名几口吃完,心里满是劫后余生,不曾想自身陷入危机之时,竟然被黑狗所救。
他怕疼畏死,不过回顾近期事故,他深有体会——身有遗憾心有不甘,比死难受!
有牵挂如何放下?
有情无情,何以无情?
大起大落生死轮转,大多人沉沦下去。
有生畏死,自死畏生,他活过来由悲转怨,由恨转中,灵魂无喜无哀,由情入门……
活着,无名心有感激,灵魂深处生之意志昂扬,轮转不休。
日落时分秋风萧瑟,破庙窗棂呼呼作响,一人一狗各自安好,半晌无话。
傍晚,黑树、龙牛、大傻悄然归来。
黑树有些兴奋走在前头,因今日收获不错,给别人传递消息,对方赏他不少水晶币。
三人以往均是少有少吃,偶尔还是能大餐一顿。
沦落至此并非破罐破摔,更多听天由命,能活着已是莫大福气。
他们带回不少好吃的有酒有肉,还有伤药。
黑树冲在前头,本想和无名欢喜两句,却见其人身旁黑影朦胧。
一只雄壮黑狗抬起头颅。
“妈呀!”黑树炸起。
他双手紧抱怀中,焦急而问,“无名,你还好吗?”
“我还好,不用紧张,大黑不会攻击你。”无名无奈而笑。
黑树这才将大黑看清楚,大傻,龙牛也凑过来。
黑狗没有太多表情,扫视三人,眼里亮起熟悉。
“咦,原来村里的大黑,怎会在这?”大傻有些奇怪。
龙牛伏下身躯,“出事那次不是消失了吗?”
黑树松开手,直接摸去其狗之背,强健有力,头部他不敢下手,不过黑狗没有反应。
“看,油光水滑,小日子肯定不错,怎么会跑回来?”
黑狗没有表态,朝大傻两人挪去。
无名倒是明白,当时情形,黑狗肯定是逃命。
它跑路多远,无名不知,所谓狗不嫌家贫。
大傻和龙牛已在地下架起柴火,火光照亮破庙,每个人脸上都有明光闪烁。
无名无法下来,大黑和龙牛直接将木板抬到火堆旁边。
吃饭喝酒,幸福时刻。
此时他们忘却所有,甚至不会多想明天。
黑狗能吃到肉和骨头,它竟然不贪心,大家都觉得意外。
无名有两只鸡腿。
如此境遇下,他感觉自己比乞丐还要凄惨,自然不会顾及形象,下满嘴流油。
他将余下鸡腿递给大黑,黑狗摇摇头。
没它所想那般简单。
无名笑道:“大黑,以后你就跟着我们,肯定有馒头吃。”
他心有担忧,白日里自己被野狗攻击,他并未说出。
难保危机不会再次来临,有大黑守卫,野狗、野兽也不敢攻击他们。
大黑强壮有力,身手不凡,可不是一只鸡腿就能收买!
然而它听得明白,伸过头来把鸡腿叼走,有种上贼船意味,它的神态把几人逗乐了。
夜里几人呼呼大睡,黑树最为豪放,在干草上躺成大字。
无名难以入睡,身体羸弱头脑昏沉。
他回想四海楼受伤之事,许久才恍然,之前总觉得女孩似曾相识,原来是济阳城城主府的人。
少女极有可能是城主千金,几年前她曾在落野山围捕百灵。
显然,他们已知道易慕老人失踪,采取报复之时没有当场格杀自己。
可是那名年轻女子还是朝自身下阴手。
当时在大厅里,受伤不觉严重,对方造成出手教训之表象。
离开后阴毒掌力就发作,不死也得残废。
无名并无修为,夜间大雨,身在角落无异于等死。
他顾不得仇恨对方阴毒,反而担心有人找落野山麻烦。
后来有黑狗守卫,无名几人更安全,力所能及,三人还对破庙做些修补。
无名躺下两个多月,最终从木板上起身,大半年才下地行走。
他身体长高不少,不过头发也长了很多,有些油腻。
推己及人无名自然不会瞧不起别人,他心怀感激反而感觉三人亲近,真实。
底层者不乏人性光辉。
长期以来三人对他非常照顾,困难时候也没有让他挨饿。
一年后无名恢复大半,暗伤没有痊愈他就和三人一起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