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义情儿郎(1 / 2)

天首座 水眠乡 0 字 2021-03-29

彩衣是祥云国最受男女老少欢迎的装扮之一,不同的价格,不同的身份,衣服的款式与上面所绘制的图案也不相同。

先前郑选第一次露面时所穿的那身名为才子多才服,衣服前面和后面都绘制有抱书的童子,袖子口与衣摆上也都用不同颜色的针线缝补了大大小小共一百个文字,而且都是摘抄书上的道德文章。

对于一些常年钻研文章书法的青年才子,大多数都会将自己的所写文章,缝补上去,等到花灯节穿上,可是能够引起不小的轰动。

郑选面前这位被他尊称为公主的少女名为天允国静,就是曾在老槐村疗伤的那位,天允家族是祥云国的第一大家族,亦是皇族,他们身上所穿的彩衣讲究更多。

祥云国为了这身彩衣,曾经花费重金打造了一栋衣纺楼,楼中到处可见纺衣娘在夜以继日的纺织丝线。

其中里面有三位是专门为皇族缝制彩衣的绣衣娘娘,她们都是祥云国用重礼从仙彩州专门聘请过来的,只为祥云国服务百年。

在这百年间,祥云国不止一次的,将家中女儿以及国中喜爱缝制衣服的男女送到绣衣娘娘面前,就只为能够有一人得到他们的衣钵相传,奈何没有人能够让他们青眼相加。

天允国静的彩衣就是其中一位名为黎株的绣衣娘娘亲自织线、纺织的三件中的其中一件,名为霓裳火凤。

彩衣上面的羽毛是专门从一种长得很像凤凰的鸟类上的尾巴上摘取下来的,一共七七四十九片,一共捕获了近百只此等鸟类。

真龙,金乌和凤凰都已在天首大陆灭绝。

天允国静放下手中的小木偶,笑道,“好久不见,郑选。”

周天申看到那个彩绘木偶,也想起了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现在它正躺在寸守物中睡大觉呢。

郑选拿起天允国静放下的那个木偶,放在手心中把玩,“九禾也喜欢这个,公主,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回家,你能不能帮我给九禾带一个。”

天允国静点头道,“当然可以,我这次来这里买东西就是为了去你家,上次没带礼物,九禾那个小丫头怪了我好一阵。”

郑选头痛道,“唉,那个气人的妮子,等回到了家,不知道会被她嘲讽成什么样。”

天允国静掩嘴笑道,“你的事,祥云国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可成为这里的大名人了,你猜他们都怎么说你的?”

郑选连忙摆手,节节告退,“我朋友还在等我,就不陪公主了。”

郑选赶紧回到队伍中,领着队伍去到了一家还算热闹的客栈。

队伍走后,天允国静才看向周天申,向身旁的邑从问道,“中发叔叔,你说他来这里做什么?”

天允中发是天允家族的世代家奴,其父亲是天允洪权的贴身侍卫,因为这次出外,不惜用性命保护天允国静,而被被天允洪权赐姓,得以进入天允家门的家门。

当初在无名山,他因为身负重伤而昏迷,被张云安救治后,修道境界就一直停滞不前,直到前几日才突破,进阶到了地心境五关,也算是俗世中的一方强者,可是在卧虎藏龙的仙彩州以及中州,仍旧是不够看。

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弥补无法陪同小姐一起去中州的黄昭学院。

天允中发说道,“想必是和郑公子一起去黄昭学院求学吧。”

天允国静点点头,不再理会一个村野少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看穿少女心事的中年人,向前走几步,两人并肩行走,天允中发说道,“小姐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啊。”

郑选挑中的客栈,是一家三层小楼,牌匾上写着春秋二字。

春秋客栈的掌柜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美妇人,终日百无聊赖的趴在柜台上,这家客栈除了她,还有一个算账的老人,以及一男一女两位打杂的年轻人。

看到郑选走进客栈,美妇人着急忙慌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亲自迎客。

祥云国幅员辽阔,整个国家几乎占据了邨州将近四分之一的领土,这还不算上同处一片土地的寰宇观和伏羲帮,祥云城作为主城,规模更是庞大。

如果硬是要用一个准确数字来衡量的话,至少也要有十五个酒乡县那么大。

春秋客栈居于祥云城的一角,名不见经传的,根本吸引不到有钱的世家公子,也就只有郑选偶尔领着一个小丫头来这里吃吃饭,喝喝酒。

对于唯一的一位有钱人,美妇人当然要上心了。

美妇人迅速的整理好衣衫,将领口向下拉拉,别挡着好风景。

扭着腰肢来到郑选面前,美妇人谄媚一笑,本想着讨别人一个欢心,没想到郑选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过来一个钱袋,险些砸在美妇人的脸上。

郑选无精打采道,“给我和我的朋友一人准备一间屋子,我还要我上次住的那间。”

美妇人掂量钱袋的重量,不愧是有钱人,一人一间房,怎么着也要十二间。

可是眼下腾不出这么多的房间,但是想要让她将钱袋拱手相让,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在美妇人正在心中挣扎,要不要让先前已经付过房费的住客去别家客栈的时候,郑选又扔出一个钱袋,比之前的还大,还重。

美妇人一咬银牙,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其他人,先将手里的钱挣到手再说,大不了,自己亲自去给他们赔罪,最重要的一点是,谁敢在祥云城拒绝郑家的钱袋子。

十二人就这样都住在了春秋客栈。

客栈有三楼,因为郑选的原因,他们被安排在了第三楼那一排靠窗的位置,就算是祥云城末流的客栈,规模也要比天香县的打上很多,就更不要提物产丰富的仙彩州和有着广袤土地的中州了。

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周天申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冲关。

天地灵力犹如潺潺溪流,从四面八方的大江大河中赶来,凝聚成一条以周天申的丹田为终点的小溪流,灵力溪流缓缓地流进那粒金色圆珠里,然后又慢慢流出来。

这一切都在周天申看不到的情况下进行,在周天申的心神中,那股灵力溪流是流进了金色圆珠。

修炼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进阶的迹象,周天申也不再去多想,就权当给种子浇水,至于何时开花结果,长成大树,那就不是着急的问题了。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桌子上放了一些饭菜,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是道无想留的,上面说,他们跟着郑选去了城中的一家赌坊,顺便到那些饲养云头瓮的路坊看看,云头瓮什么时候出发,价钱是多少。喊他半天都没有动静,所以他们就先走了。

桌子上的饭菜都是客栈的赠品,不要钱的,只管放心吃,如果不够或者想喝酒,都可以和掌柜的说。

祥云国的酒也是别由一番风味的,信的末尾也是还提到祥云城最好喝的酒就是祥云灵泉,这是一种专门用灵力配合果蔬酿造的酒,好喝不上头,就是有点贵,如果想喝,可以让店伙计去买,或者自己沿着街道,去一家名为留香的酒馆,那里的灵泉最甜,可以先把账单记在郑选头上。

周天申把纸条收好,他并不打算去买灵泉,因为寸守物中的酒都还没有喝完,而且现在除了修炼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觉得喝酒这件事可以再等等了。

吃过有些凉了的饭菜后,周天申决定出去走走,等他下了楼,客栈老板,也就是那位美妇人笑着问他去哪里,要不要有人陪同。

祥云城没有宵禁,但是城池太大,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如果没有人陪同,很容易迷路的。

周天申拒绝了她的建议,只是问过了留香酒馆的路在哪里,美妇人和他一起走出店铺,她指了指左前方,依稀可见一副旗幡,那里就是留香酒馆。

周天申谢过后,便动身前往酒馆,那名美妇人也在叹息声中回到了柜台后面。

沿街没有多少行人,店铺也都是半关闭的状态,就是只留下一半门。

酒馆沿街建造,店铺不大,只有一层楼,店中的伙计不多,只有一人,店中的酒也不多,只有一坛。

周天申坐在酒馆中唯一的一把长椅上,那名店伙计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懒洋洋的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周天申回道,“一坛祥云灵泉。”

店伙计是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穿着大一号的衣服,鞋子也是极为的不合脚,每走一步,就掉一下。

白发少年端来一碗酒,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酒水溅出不少,少年重新躺在躺椅上,慵懒道,“老板不在,现在我们每人只卖一碗,喝完走人。”

周天申闻了闻酒味,确实很甜,尝过一小口,味道不是很烈,就是有些不经喝,两三口就没了,想着再要一碗,可是回想起少年说的话,周天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周天申想问问价钱,可是那个白发少年已经睡着了,他便大声喊道,“结账。”

被惊醒的少年擦去嘴巴上的口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又给周天申倒了一杯,周天申苦笑,正准备告诉少年真相的时候,一抹身影突然从门外窜进来,随后便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大骂道,“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混账东西,你说这都第几次了,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

白发少年一边躲避老人的巴掌,一边求饶,眼睛还时不时的瞥向周天的方向,哭丧着脸道,“师父,我错了,师父,我也没想到他会是得到金色酒壶的人,而且师叔事先也没有写信告诉我,我就想有缘不如不见,就把剩余的灵泉给了他。”

周天申站在一旁,看着少年和老人。

什么金色酒壶,什么师叔。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酆小都设计好的,周天申下意识地捂住腰上的金色酒壶。

老人的手里还端着那碗正冒着浓郁甜味的灵泉酒,一层薄如蝉翼的白雾从碗中升腾而出,缥缥缈缈,虚中有真的变幻着各种画面,有安静祥和的村子,有热闹的马坊,还有杀机四伏的夜晚,更有一个酿酒的眯眯眼少年。

老人穿着一身青衫,胡子及地,一半白,一半黑,头上还有一根枯木簪子,簪子上还插着一根极小的牙签。

老人的衣服上有一副图画,图画只在白雾飘到他身边的时候才会显现,老人笑看周天申,伸手戳碎那层白雾,笑道,“只是一般的障眼法,上不得台面,这位客官有没有交过酒钱啊,要是交过了,就先请回吧。”

少年一听这话,直接从角落里跳了出来,指着周天申的鼻子喊道,“他没交钱,而且酒还没有喝干净。”

周天申对这家店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他面无表情的从寸守物中取出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银子和桌子发出碰撞的声音,他问道,“够不够?”

少年再一次跳出来,一把揽住银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人,老人眼睛微眯,嘴唇翘起,将手中的酒碗放在桌子上说道,“够你喝两碗的。”

周天申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老人看着周天申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白发少年还不知死活的蹦到老人面前,嬉笑道,“师父,这下我们有钱去买好吃的了。”

又是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人吃痛的捂着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他和你师叔的关系,你这不是把为师往火坑里推吗。这下好了,我看你怎么给你师叔交代。”

少年兴许是不知道老人言语中的意思,只是抱着那对银白色的石头傻笑。

老人看到少年的模样,惆怅道,“唉,为师酿酒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老天爷这么偏心,不仅给了你师叔昨夜,今日,明晨三杯酒,还有一个这么好的继承人,唉,不对啊,酆小都的徒弟不是酆久雪那个闷葫芦吗,怎么换人了。”

老人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到外面,周天申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只见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杯,瓷杯中有一口清水,水中浮出倒影,一缕缕白雾从杯中升腾而起,倒影在空中显现而出,老人看着面前的图画,手指捻着胡子,恍然大悟,欣喜若狂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老人收起白瓷碗,挥袖散去空中的白雾,以防万一,他又大手一握,手中似有活物被他牢牢抓住,老人唏嘘道,“还好我谨慎,要真是被你逃走,我还能有好日子吗。”

老人将手中活物吞进嘴里,回到酒馆,躺在躺椅上,倒头就睡。

走出酒馆,周天申转身回到了客栈,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在房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走下楼,发现其他人都在一楼吃饭,看到周天申下楼,道无想冲他挥挥手,把他身边的位置腾出来,周天申就势坐下。

周天申看着狼吞虎咽的郑和,问道,“你们这是才回来?”

道无想抹去嘴巴上的油水,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昨夜去赌坊,等了一夜,也没有见到郑选想见的人,然后我们又去了路坊,那里根本就没有一只云头瓮,管事的说,这几天云头瓮都在彩虹云上休息,要等几天才能下来。”

周天申吃了一口肉菜,便放下了筷子,从袖中悄悄地拿出一张符箓,那块玉佩已经被他放在了袖子里,就在昨天。

他手中的符箓是专门用来照明的夜明符,不仅可以照明,而且还可以在四周形成一块清明之地,可防止鬼祟邪灵侵扰人心,与静心印有异曲同工之妙。

符箓被他扔到空中,发出暖色光芒,光芒照亮整间客栈,那名美妇人和老人都在光芒的照耀下,烟消云散,死前眼睛中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道无想也放下筷子,眼神隐晦不明道,“周天申,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天申缓缓起身,双手背后,手中凝聚出斧刃和剑芒,道无想一拍桌子,整个人弹射而起,倒挂在房梁上,眼睛冒着红光,其他人都已不见踪迹。道无想歪着脖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周天申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回答道,“忘禅不吃肉。”

道无想发出一声怒吼,整间客栈顷刻间崩碎成灰,逐渐显出原貌,原来是一个洞窟,柜台那里也变成了几块石墩子,上面正躺着真正的道无想等人,而在旁边看押他们的人,就是春秋客栈的一男一女,两名店伙计。

倒挂着的道无想也露出真容,是一个面容惨白,身形消瘦,穿着宽大道袍的青年男子,男子冷笑道,“真是百密一疏啊,竟然栽在一盘肉片上。”

男店伙计感到好笑道,“梦罗,你还真以为他是凭借那盘肉食看穿你的,主人说的不错,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真名为梦罗的蝙蝠精冷眼看着男女,不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店伙计叹气道,“罢了,罢了,反正干完这一票,我们也就散了,你还是先把他解决了再说吧。”

梦罗展开双翼,无数的小蝙蝠从他的翅膀下的阴影中飞出,将整个洞窟团团围住,小蝙蝠发出声波,扰乱周天申的思绪,梦罗则是选择隐没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周天申扔出斧刃和剑芒后,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百花缭乱符,用灵力催动符箓后,原地瞬间出现四个周天申,加上本体,一共五个。

五个周天申一同扔出斧刃和剑芒,洞窟被照的大亮,梦罗从洞窟的角落中掉了下来,嘴角渗出血丝,咒骂道,“该死,该死,统统该死。”

他满脸怒容的看着空中的夜明符,符箓发出的光芒并不是很强烈,可是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他向男店伙计命令道,“你快去把那张符纸毁掉。”

男店伙计无奈的冲着女店伙计一笑,脚尖一点,转眼来到夜明符身边,就在他快要伸手毁掉符箓的时候,夜明符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天申的拳头。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男店伙计始料未及的挨了一拳,掉落在地上,揉着肿胀的脸颊,也有了一些火气。

男店伙计站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双拳在身体两侧紧握,左腿弓起,右腿猛力一蹬,整个人就像是离弦的箭,瞬间来到周天申分身面前,递出一拳,周天申躲闪不及,只能用手臂挡住,男店伙计又是一拳,周天申仓促下唤出青叶落和百草斩,圆月斩击在周天申身边旋转,让男店伙计无法接近。

女店伙计突然惊呼一声,“方间,他们好像要醒了。”

方间转头,看到道袍少年和身着邋遢的中年人正在摇头晃脑的站起来,他连忙来到女店伙计身边,说道,“看来这次的计划又要失败了,苏男,你先出去,我和梦罗在这里挡着他们。”

苏男点头,念动口诀,身影化作点点星光飘散。

方间斜眼看向周天申的方向,大吼一声,“梦罗,你再不出来,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良久,洞窟中传来一声慵懒的女声,“网已经织好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洞窟大亮。

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线闪着寒光,遍布洞窟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衣着暴露,眼神玩味,手中握着一根粗大丝线的美貌妇人站在一张硕大的蛛网上面,数只黑色蜘蛛遍布其中,将她团团围住。

美貌妇人就是春秋客栈的美妇人掌柜,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杀手黑寡妇张希敏。

她从水乡县一直尾随这支队伍来到祥云国,起初她还有些顾忌酆小都的实力,害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当知他并不会跟随他们一起时,她便马不停蹄的找人来这里,谋划了这一切。

蝙蝠精梦罗,犀牛精方间和人类女子苏男,还有身后的那一位,五人的实力不比红山老大那群人弱,更何况还有真正的世外高人,帮助他们建造了这一阵法。

现在蛛网已经结成,梦罗的锁魂咒也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方间能够顺利施展原形,凭借他那庞大的身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完全就是碾压对手的存在。

至于离开的苏男,黑寡妇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个今生只能是人魁境,寿命不过两百年的无能女子,只会让她这个活了三百年,以后还可以活很久的女人感到蒙羞。

张希敏看向石墩子,眼神冰冷,石墩子上面躺着一个腰胯长剑的女人,她是李霄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她该死,他更该死。

周天申从黑寡妇露出真容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迎敌的杀招,虽然他的招式已经比之前还要多,但是真正能够起到杀人效果的,并不多。

还不知道道无想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他先在身前凝造一层层灵力结界,西收可以很好的抵御敌人的进攻,在屏障之间,又埋藏着数个漩涡,这是东藏,通过空间扭曲,将攻击以另一种形式藏起来,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通过一年的勤奋练习和与蒙程的交手中,周天申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各种心法招式,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对手的杀招也很快来到。

蝙蝠精突然出现在周天申左前方,它的面前趴着两只黑色蜘蛛,蜘蛛不断变大,将蝙蝠精挡在身后。

周天申率先发动进攻。

青叶落,起。

周天申脚踩空气,不停的在空中腾挪,手中的斧刃和剑芒,就没有停过。

蜘蛛背上有一层厚重的甲壳,抵消了大部分斩击,余下的都被蝙蝠精轻描淡写的躲过。

蝙蝠精飞到空中,正好在周天申降落的时候。

它鼓起胸膛,胸前和嘴巴上都有一层黄色光芒。

黑寡妇向后退去,念动口诀,身躯化作黑色荧光消散。

方间没有离开,而是双腿下蹲,手掌在身前合十,身体爆绽,光芒散去,一头占据半个洞窟的犀牛精出现在众人眼前。

周天申曾见到过这种场景。

就在周天申愣神的时候,蝙蝠精的杀招到了。

声波如大海波浪,向周天申这一叶扁舟拍去,犀牛艰难的转过身,耳朵紧闭,面色凝重。

蝙蝠的声波虽然也是通过灵力,从胸腔中发出,但它与寻常的攻击还是有所不同。

周天申通过西收,东藏,南至而设置的结界,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好比虚幻似的穿透攻击,而不收到伤害。

但是这一次,结界并没有抵消沿着空气传播的声波攻击,声波毫无保留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周天申的身体被拍打在石壁上,七窍流血不止,他感到脑子里像是有一根铁棒在不断的搅拌着,里面还掺杂着尖锐的石头。

他忍住脑子里的翻江倒海,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夜明符,这次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只是简单的催动符箓,而是将体内的所有灵力都注入其中,一时间,符箓光芒四丈,蝙蝠精梦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尸骨无存。

周天申从石壁上摔下来,每一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第一次开始怨恨丹田中的那粒金色种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发芽生根,如果能够早一天进阶到地境,自己迎敌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说不定还可以早一点识破敌人的阴谋。

他不再理会那只犀牛,挣扎着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疗伤。

自己还存在很大缺陷。

转过身的犀牛,听到后面传来碰撞的声音,体型庞大的它没办法立即回头看,正准备化为人形的它,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喉咙,郑和第一个醒了过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杆红色长枪,枪尾镶嵌着一颗红色圆柱,枪尖是银白色,枪身上镌刻着一道道细纹,细纹似流水波动,传来细微的潺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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