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能感觉得到，拓跋霜在唤醒了武魂之后，现在基本上已经彻底融合了上一世的力量，只不过不知道现在主导她的到底是拓跋霜的意识还是西方白虎太篱的记忆。</p></p>
“有区别吗？”</p></p>
拓跋霜终于开口了，声音一如从前般清冷：“太篱是我，拓跋霜也是我，只不过从太古走到了今天而已，我的记忆横贯了三个文明纪元，可从始至终，我还是我。</p></p>
就像一个人的青年与暮年，虽然际遇不同，但仍旧是属于一个人的回忆。”</p></p>
刑天愣了，良久也渐渐反应过来了——太篱和拓跋霜本来就是一个人，无论是她在太古年间的事情还是在这一世的遭遇，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不同时间段的冲突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p></p>
这倒是让刑天松了口气，在精灵墓地的剑冢中，凌颖，也就是姬轩灵，正在觉醒自己的前世修为，刑天本来还很担心当姬轩灵的记忆苏醒的时候，凌颖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是自己多想了，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分什么彼此？</p></p>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找到我。”</p></p>
拓跋霜终于开口了，一双眼睛在刑天和拓跋征身上游离着，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尤其是，我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会见面，，你似乎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吧？”</p></p>
“知道了。”</p></p>
刑天道：“若是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来，我就枉为郁金香大帝了！”</p></p>
“郁金香大帝……</p></p>
多么引人瞩目的名头啊！”</p></p>
拓跋霜终于有了一点面部表情，只不过却是在冷笑：“说实话，我不想让你们见面。”</p></p>
“谎言！”</p></p>
刑天拔高了声音：“你不是让他来杀我的吗？</p></p>
无影刀！</p></p>
你何其歹毒！</p></p>
我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怪命运，可是你却要用父子相残来报复，你何其之残忍！”</p></p>
“残忍？</p></p>
你也配提到这个词？</p></p>
若说残忍，天底下谁人能比的过你郁金香大帝？</p></p>
崛起华都，你血屠北方。</p></p>
攻陷金陵，你杀害权贵。</p></p>
踏平大衍，凡身高超过车轮者，皆处死！</p></p>
……</p></p>
这一笔笔的血债是谁干出来的？”</p></p>
拓跋霜冷笑连连：“更何况，我让他杀你他就能杀死你？</p></p>
敌科科仇月羽仇岗故方诺故</p></p>
敌科科仇月羽仇岗故方诺故没办法之下，母亲只能进入蛮荒去给我取兽奶喂我，结果我仍然吃不饱。</p></p>
你身边高手如云，如今的北方，怕是光禁忌高手就已经超过十个了吧？</p></p>
就凭这孩子能杀的了你？</p></p>
别假惺惺的在这里充什么烂好人了，若说爱，没有人比我更爱他！</p></p>
不错！</p></p>
我确实要让他去杀你！</p></p>
因为我相信只要你见到他，就知道他是谁了，你不会伤害他的！</p></p>
但是，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挥起长刀的时候一定非常不好受吧？</p></p>
这是我对你的惩罚！</p></p>
我就是要让你日夜不安！</p></p>
这是你欠我们的！”</p></p>
刑天垂下了头。</p></p>
拓跋征别过了头，这个雪诺·艾希口中的虎狼少年这个时候眼中竟然渗出了湿润，他没有开口，因为在听了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那点恩恩怨怨后，他不知道应该帮谁了。</p></p>
似乎谁都没错，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又岂是一个对错能够衡量出来的？</p></p>
……</p></p>
良久，刑天才抬起了头，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孩子面前不说这些，好么？”</p></p>
拓跋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再没说什么，方才她也是情绪一下子失控了而已，隐世不出三十年，她以为她平静了很多，可是直到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p></p>
有些事情，别说三十年，就算是一百年她都难以平静。</p></p>
“我们谈谈？”</p></p>
刑天试探性的问道：“最起码，我们也曾经并肩作战过；</p></p>
最起码，我们都曾经蒙受华国的照顾。</p></p>
现在世道变了，故人活着的也不多了，我想，我们既然相见，私下聊几句也不为过吧？”</p></p>
拓跋霜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刑天这个要求，对拓跋征点了点头，示意拓跋征在外面等着，这才转过身直接进了山洞。</p></p>
刑天哪里能不知道这意思？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这才大步走了进去。</p></p>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