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站在院子中央,越过周边的竹林,极目远眺,能看见远处巍峨的群山。群山绵延起伏,直连接到天边。他禁不住感叹:“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黄中堂抚摸着胡须呵呵地笑着,冲林冲点点头。又转身问黄岩湘:“你父亲近来可好?”
黄岩湘把她父亲在火岩岛祈福时得怪病的情况告诉了黄中堂,他沉吟半晌摇摇头:“你父亲为人处事太过张扬,我早就跟他说过。但自从他当上教主之后,根本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黄岩湘说:“怎么会呢?您是他大哥。”
黄中堂说:“也不用说好听的。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最清楚。我少年时期便醉心于法术,而他更热衷教内事务。后来我因蔑视教规被放逐,你父亲根本瞧不上我这个当哥哥的。但是呢,说实话,就你爸的那点法术,水平还是太差,当了教主也是误人子弟。”
黄岩湘不敢反驳,一边是她大伯,一边是她父亲,她不知道该帮哪边才好。
黄中堂说:“我最近研得几种新法术,结合中国终南山一位老道自创的功法,修炼效果极佳。它既能增长气力,还能延年益寿。当然对女孩子而言,还有美颜的功效。它与化妆品不同,它是通过调节人体自身的运行来达到自然美丽的效果。”
林冲心想,都说他是数一数二的巫师,为什么只讲养生呢?这养生跟法术差得还是有点远吧。林冲挪动脚步,试了试肩上背包的重量,他想问问阮播现在何处,又怕有点唐突。
黄岩湘跟着她大伯学法术去了。
林冲放下肩上的背包,在院子里转悠。院子里共有三间木屋,其中他们面前这间正屋是最大的,还有一间在正屋后的石坡上。翻过石坡下山,走出二三十米,还有第三间。
林冲爬上正屋后的石坡,隔着窗户,他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屋里光线不佳,看得不是很清楚。林冲向着那人影问:“可是阮播?”
屋里不吭声,林冲又喊了几声,那人依然不应。林冲大惊,想试探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找来一根细竹子,折断枝叶,将细竹棍通过窗户伸进去戳那人的肩头。他戳一下,是软的。那人似乎动了一下,他又戳一下,那人又动了一下,似乎在避让。
林冲不确定那人是死是活,他这次使力戳了一下,恰好戳在那人胸膛。那人这次跳起来大喊着:“别他妈戳了。”同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头顶瞬间冒出很多热气,像满锅沸腾的水被揭开了锅盖。
说完他又用马来语说着什么。林冲认得那声音,正是阮播。
他吐出一口鲜血后,不多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竹床上。
林冲这一下可吓得不轻,他不知道刚才这阮播一动不动是正在入定。他这三戳两戳扰乱了阮播心神,尤其是最后使力戳在胸口上那一下,对入定的人影响极大。
林冲赶忙下石坡去院子中找黄中堂和黄岩湘。却不知两人早从石坡下到山谷的白龙潭去了。这白龙潭潭水四季碧绿,当地相传水中有白龙,因而得名。
在这白龙潭的旁边还有一口泉眼,常年往外冒温泉水,又称白龙温泉。此处温度适宜,湿度恰当,是个极佳的修炼场所。
林冲在院中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黄岩湘,又返回关着阮播的那间木屋。
他透过窗户向内张望,发现阮播还是原样瘫坐在室内。
这可急坏了林冲。要是阮播死了,或者残废了,他林冲可就是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