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吴智，但转念又想，即使说了圣女黄岩湘的行踪又如何，他们未必相信，即使相信他们恐怕也没能力随随便便联系到黄岩湘。
他们沿着山间梯田翻过一道山岭，下坡后进入山涧。山涧那条枯树叶覆盖的河道很潮湿，沙石铺就的河床上有浅浅的溪水。但那溪水太浅，几乎被枯树叶覆盖住。
吴智的小女儿蹦跳着跑到小溪边捧起枯树叶上的小溪水就要往嘴里送。林冲看着溪流里枯黄腐烂、已经发黑的树叶，急忙喊住她说：“别喝，水脏。”
小女孩已经“咕咚、咕咚”喝下了好几口，她叫嚷着说：“没事，我经常喝。你们要不要也喝点？”
吴智和他同村的渔民听见林冲喊水脏，都有点奇怪地看着林冲，他们并不觉得这水脏，渔村里的人都经常这么喝水。
吴智同村的渔民打量着林冲和阮播问：“二位从大城市来的，恐怕没见过这种场景吧？在我们这里，这么喝水很常年。这是地下水，纯天然无污染，不像大城市的水，还要经过层层过滤。”
吴智双手提着两只红色的塑料水桶，倒显得很高兴，他说：“河床的水没有干涸，我们再往下游走走，应该就有水。”
五人沿着河床边干燥的黄色沙石路顺流而下，在越过几道石坎之后，听见下游人声鼎沸。
下游空荡的峡谷中站着不少教徒。他们挽起裤脚站在溪水边，正往水桶里舀水。还有几个人在稍远的地方洗头发、洗衣服。他们边忙碌，边愉快地交谈着。
小溪水只剩余几个浅浅的水潭，不过水倒很清亮，清澈见底，能看见河底的沙子。
吴智提着两只桶站在拥挤的人群后面，等着前面的人提完水离开，然后他好前去舀溪水。前面提水的人看到来了几张陌生面孔，语气不友好地问：“哟，你们哪里的，不是这个村的吧？”
吴智同村的渔民说：“我们五人是邻村的。”
“怎么邻村没水了，来我们这里取水？”前面那人继续语气不友好地问。
后面陆续又来了几个拎着水桶取水的人，他们一听吴智、林冲、阮播五人是邻村的，不客气地插队到吴智前面说：“邻村的往后排队，先等我们这个村里的人取完水再说。我们自己的水都不够用呢。”
跟吴智同来取水的渔民说：“喂，都是教友，能不能客气点？”
那两个插队的人反唇相讥说：“都是教友，你老婆能不能借我睡睡？”
两人此言一出，小溪边的人都跟着起哄，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以为他们要动手。
跟吴智同来取水的渔民说：“能不能友好一点？水是上天恩赐的，大家共有，又不是你们的私人财产。”
那两个插队的人继续说：“没错，淡水确实归大家共同所有，但这里的水只限于我们村，你们村的水在上游。”
吴智同村的渔民还想说，上游的水都在地下，地表没有水。吴智紧急拉住了他，吴智说：“没关系，这是你们村的水，我们排最后就可以了。”
见吴智五人认怂，后来取水的教徒纷纷插队到吴智他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