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发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把小半边悬空的茶几也推入黑窟窿里，只听见“啪啦”一声茶几发出巨大的落水声。同时，有零星的几滴水从底下溅出，落在了地板上。
这变故来得太快，林冲伏在窗户边大气都不敢出。鱼天使小声说：“这房屋下面是一条五六米宽的人工沟渠，沟渠两端是地下河，连通海水。不过地下河是很窄的石缝，平常人根本无法通过。”
林冲说：“也就是说，这两人要被困在这沟渠里了？”
鱼天使说：“那是自然，这下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如果说蛇天使修建的往生池还有人能死而复生，那这里就是必死池，被扔进去之后，最终只能变成累累白骨。”
此时又有两发子弹从地底下发射而出，斜着打在了侧面的墙壁上。同时隐约听见曾春华和何跃的呼喊声。
鱼天使接着说：“我那次服侍教主，亲眼见他把一名天主教牧师送入地下沟渠。那名天主教牧师在岛上吸收了不少小祭司教教徒，并扬言要去揭发教主的恶行，要让有权部门取缔我小祭司教。教主把他丢下沟渠后，还站在地板上，对着下面撤了泡尿……”
鱼天使说到这里忽然停顿，脸微微一红地看着林冲，然后又接着说：“第二天，天主教上门要人，教主说牧师早都已经回去了。天主教的人不信，要搜屋子。教主说，要搜屋子可以，但如果搜不出来，你们要在报纸上公开道歉，并且必须离开东蓬岛。那群人讨论了半天最后也没敢搜。”
“后来大祭司教也派人来过，不过那名负责在东蓬岛传教的教徒也是有来无回……”
林冲边侧耳倾听，边再次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客厅里的情况。
地底下的枪击终于停止，黄中发迅速走到墙边按下桌边的按钮，只听得大门“咔嚓”一声，发出上锁的声音。门外的人听见声音后，用力推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曾总、何跃，你们里面什么情况？”门外那名健壮的男子开始砸门。
黄中发大声说：“他俩在里面很好。”说完他手摸索到腰间解下裤子，走到地面窟窿的边缘，站在地板上对着下面撒尿。
一股水柱喷射向下面的沟渠，发出哗哗啦啦像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鱼天使瞥了一眼，再次侧过头，将头埋得低低的，额头几乎要靠到林冲的肩膀上。林冲却不避讳，津津有味地看着，心想，黄中发手里现在没有武器，虽然曾春华和何跃掉了下去，但黄中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这两人。
黄中发说：“临死前尝尝我黄教主尿液的滋味，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此时忽然暗影一闪，从地底下射出一物，击中黄中发腰间。黄中发像触电般全身一抖，腰间的水柱骤然停住，他站立不稳，跟着向前栽倒，掉入了地坑中，发出“扑通”的落水声。
紧接着地底下传来黄中发的嚎叫声，以及曾春华、何跃的大笑声。由于相距较远，又隔着墙，林冲根本听不清三人在下面说些什么。
“黄中发正撒尿呢，撒着撒着，像是被子弹击中，也掉下去了。”林冲说。
鱼天使惊叫着说：“不好，赶紧找人救教主。”
林冲说：“你们教主现在可是落入他们手中了，乱喊乱叫，教主可能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