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灵装作生气地跑下楼,走进车库里,开上她那辆红色的跑车出门而去。她看得出来,林冲画画时完全心不在焉,而且画上人物虽然只有下半身,但她总觉得画上的人物更像大祭司教的圣女黄岩湘。
陈灵灵想,林冲可能又想回归大海了,我必须去找萧金灿商量对策,这次绝不能再让他离开。
某间拘留室里,林冲终于见到了李飞,这距离事发当日已经过去五天。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林冲和李飞隔着玻璃窗相望。
李飞神情黯然,完全没有了昔日精神抖擞的样子。他的双手上戴着铁手铐,李飞将手放在桌下,缓缓道:“感谢你能来看我。”
看到身边没有工作人员在场后,他又压低声音说:“如果他们问起什么,千万别说你跟我在一辆车上。”
林冲问:“为什么?”
李飞说:“那天晚上,在小巷子里。我打倒了华人帮以及路过的建筑工人十几人。最后报了警,在被拘留后,有人说当时车里不止我一人,有人看见你逃跑。现在他们正在寻找跟我在一起的人。”
林冲一愣,当时等那些人赶到时,自己已经在小巷子里,恐怕也只有李飞知道自己跟他一辆车上。林冲说:“让你一个人扛下罪责,委屈你了。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下飞机的当天便被周银河等人带走了。”
李飞倒比较淡然,说:“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李妮的死,确实与你无关。当时拒绝上她车的人是我,她的人是我绑的,尸体也是我扔的。我只是没想到这李妮生命如此脆弱。”
林冲也觉得蹊跷,李飞除过绑了李妮,盘问她前来目的时吓唬过她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
李飞伸了伸手,苦笑着说:“我以后恐怕都要在监狱里度过,没法保护你了。”
从拘留室出来,林冲的心情有点沉重,他想,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我又该如何营救李飞?李飞年纪轻轻,又一身好武艺,总不能就这样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吧。
拘留室外的一间办公楼前,萧金灿站在大楼门口。看到林冲后,她快步走上前问:“怎么样?”
林冲摇了摇头:“李妮之死,确实与我们,与李飞有关。他已经独自承担了一切,现在恐怕神仙难救。本来我期盼着他没有这么快认罪,还能找律师营救他。”
萧金灿说:“这儿的司法并不是绝对的公正,仍然存在很多模糊空间。只要价钱出得足够高,聘请到顶尖的律师,仍然有办法救出李飞。”
萧金灿说完,边朝停在院门外的车辆走去。穿过院门口的那道铁栅栏,她拉开车门,对林冲说:“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冲走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两人一路向北而去,直至进入最繁华的城市中心,最后在一座二十层高的顶级写字楼前停了下来。
两人进入宽大的电梯间,萧金灿按下了第八层的电梯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