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他们是无意飞来,这般凑巧见到李顽,不免有些错愕。
面对李顽,杨戬依然是冷肃着面孔,对着李辉煌,他的目中有股暖色。
李顽见了,就奇了怪了,何时这儿子与孙儿熟络起来的?
李辉煌是鬼机灵,见到李顽讶色,才说出他云游神界之时,与杨戬见过一面,用他那死缠烂打的厚脸皮本色,使得四叔苦恼不已,最终相处一段时间,倒是处成了哥们之情。
杨戬与李辉煌叙旧,李顽被冷落,却是目中射出缕缕温情,儿子和孙儿相处不错,也是令他老怀欣慰。
娥己过来与他说话,摄于他的威严,有些小心翼翼的,对他又好奇十分,美目中颇为崇拜。李顽温和回应,暗中观察此女,为儿子长眼,以后能不能成为儿媳?
却是那边传来争吵声,让两人一惊,就听李辉煌道:“我告诉您,您就是李家之人,我喊您四叔,您就是我四叔,谁也改变不了。”
杨戬本是有些讶异,随即面色冷下来,道:“我姓杨,不姓李,李家与我没关系。”
李辉煌恼道:“你……你就是顽固不化,跟爷爷一个秉性……”
发觉失言,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冷脸的李顽,连忙又道:“爷爷比您好在一点,遇到关键性问题,懂得道理,会贯通,而您就是死脑筋。当初爷爷也不知您在哪里,更是不知您曾遭受过的波折和苦难,又如何去帮您,助您?文华奶奶也说了,她绝没有怨恨爷爷,这本就是她自主的选择,您凭什么打小就怨念那般重?这根本是没道理的行为吗!”
杨戬面皮抽动一下,却是没说话,依然冷肃着脸。
李辉煌又是叹道:“四叔,当初我与您一见投缘,就很奇怪,为何会与您这么结缘,真没想到您是我李家之人。这也怪爷爷风流任性,惹下这怨债,谁叫他是我那色爹的色爹,我的色爷爷呢……”
转眼见到李顽不自禁地面皮连着抽动,怒瞪着自己,讪笑一下,道:“可是他老人家对你是真的没话说,希望你能回归李家,一直关心爱护着你……”
又是道:“四叔,我们一家都盼着您能认祖归宗,特别是我爹总是念叨,他奶奶的,我这四弟在外不是个事,我李家的种怎么能外姓呢,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我爹就是粗,却是话糙理不糙,您是李戬,不是杨戬,李家之人姓杨,真的会让人笑话的。在这点上爷爷就做得很好,虽然平时在家极为霸道,他说一,没人敢说二,面对我们也会粗话连篇,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却是关系到您,总是说要多给您时间,温柔地象个小绵羊……”
李顽真是忍耐不住了,斥道:“小兔崽子,你这是劝解,还是当面损我呢?我何时打过你?”
娥己被逗乐,在那里掩嘴轻笑,杨戬面皮抽动几下,这次似乎是想笑,忍住了。
李辉煌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爷爷,我是在劝四叔,没想着损您啊!您是没打过我,骂我可凶了,我没说假话吧?”
李顽有些憋屈,这孙子是真借着这事,小小发泄他的不满呢,可是谁让他是宝贝孙子,这口气就忍下了。
李辉煌的眼珠咕噜噜直转,道:“爷爷,我决定跟着四叔走,一定好好劝劝他,让他转过这个心里的弯,这个重任您就交给我吧!”
李顽被气笑了,道:“我看你就是想找托词离开我吧!滚吧!在我面前看着就来气。”
李辉煌涎脸笑道:“爷爷您误解我了,我是想跟随您身边,经常听您的教诲,可是四叔这个死脑筋,还是要靠我来拧转的。”
李顽懒得跟他再说话,挥了挥手,又看了看依然冷肃的杨戬,暗叹一声,一步跨没。
这大孙子在外闯荡一百多万年,经历过许多,一直拴在身边也是不好,就随他去吧!若是他真能劝通四子,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早已在李辉煌身上留下气息,真有凶险,只要不是距离过远,还是能来得及救的。
见李顽离开,李辉煌长舒一口气,笑道:“四叔,得亏您来了,不然我想甩开爷爷还真难呢!”
杨戬无奈地道:“你拿我做挡箭牌,有意思吗?”
李辉煌笑道:“有意思,我虽然是这般做了,却是没骗爷爷,是真想劝您回归李家……”
见杨戬面色又是趋冷,忙道:“知道您是死脑筋,现在劝不动,不管如何我是要跟您一路,这段时间要好吃好喝的,可别亏待了您大侄子啊!”
娥己在旁咯咯娇笑,道:“就凭你这个厚脸皮,亏待谁也亏待不了你啊!”
李辉煌看向她,笑道:“四婶,您可有拿手厨艺?我的馋虫早已受不了啦!”
娥己立时面色羞红,呸了一口,道:“瞎说,谁是你四婶啊!”
说着,忍不住娇羞地看向杨戬,见他一如既往地面不动色,心中不由地哀哀叹息一声。
“轰!”天空似乎都被击塌,光幕沉陷,昏暗一片,狂风骤啸,大地沉沦,这一区域似乎陷入世界末日。
李顽衣衫褴褛伫立空中,随风摇摆,长发飘摇,浑身沥血,在暗沉的光线中显得红乌乌。只是瞬间,他就恢复如初,在远方几个强者惊骇注视下跨步,一闪而没。
飞行中,他在思量,十万年过去,这是第五次遥遥击来,虽然康弘一直没动窝,却是威力越来越强,很可能其快修成圣尊了。要不是他的自大锻体大法也是越来越精深,相抗这类强大者的遥远攻击,还是有难度的。
如今,在长天盛光修炼了二十万年,越来越感到这个秘境的深不可测,不仅真气极为充足,初品圣气之地也到处皆是,更何况还有传说中的琅琊圣山。似乎不止那魔人圣尊在此留下轨迹,还有别的强大者也曾来过,留下过什么东西,比如千云塔就不像是自然孕育而生,至少是极为强大的高级大圣者遗留。
他还发现一个怪现象,某个区域有着浓郁的大圣者气息,似乎这里曾逗留至少上万大圣者,其中甚至不乏高级大圣者。这就让他有些诡异的感觉,进入长天盛光虽然有些大圣者,却也没有一万之数,最主要是小圣人太多,这个区域为何会有这般多大圣者最近存在过呢?
要知道长天盛光周边在浩瀚的虚空里,看起来位面无数,其实只是极不起眼的一方空域,高级大圣者数目只有两个,还是最弱的,就是苍露和无中,这次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大圣者都进来了。那么这上万大圣者一定是从更远处而来,还可能是近来才进入,那么他们来此又有何为?
虚空中大多数的强者都不是流浪虚空的强者,他们最多是在自己熟悉的范围活动,特别是小圣人,一般没能力去真正流浪虚空,顶多在附近的某些空域流浪,这也就造成他们的见识浅薄。
自从某个已是成为圣尊,当初还是高级大圣者的某人发起讨伐天族的号令,虚空不少空域的大圣者为调动起来,自主剿杀天人和神仙位面。那是个最繁盛热闹,也是最残忍血腥的时代,许多大圣者开始了追杀天人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畅游虚空,踏进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虽然大圣者死亡数剧增,却也造就空前升级浪潮,不少大圣者得以名正言顺侵入别的空域,因此寻获更多机遇,升为圣尊,或者在成为圣尊的便捷路上,为此圣尊数量激增。而天族却是因此遭受毁灭性灾难,天人死绝,天族因此灭亡,神仙位面也仅余藏在特殊空间内的天方位面。
康弘就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当初他虽然算不上整个虚空的领帅者,却也是十几个空域的领导者,如苍露之流就曾听从他的指挥。这等大圣者在剿杀天族过程中,毁灭劫掠了许多位面,可以说那次的大规模行动,也让虚空无数空域被或多或少清洗,甚至是有些势力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