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士兵刚刚退去,韩城自然会有一时的安宁,苍夜和梦兰趁机出了城。
两人各自调起心法,展开脚法,不消片刻便将韩城抛在后方。
来到一处山丘之顶,苍夜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的地图,这是从好心的村民那里得来的。他仔细地参考地形,验证方位之后,纳入袖中,兴奋道:“一百里处被大雪覆盖的大山便是祁连山脉中的一处山岭,名为大通山。此山岭被湟水切割,整体呈现枣核形,中央正好有个巨大的平坦地段且不会被其他山脉所遮挡,乃是最佳场所。况且吐谷浑的大本营坐落在湟水源头,与大通山相隔甚远,至少相隔数座山岭,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梦兰柔声道:“还是弟弟想得周全,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对你很放心。”
两人再次施展脚法,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大通山下。
此时刚过清明时节,北方依旧是天寒地冻,尤其是整座祁连山脉,常年被冰雪所覆盖,冰雪凄凄,寒气逼人。
好在这二人乃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如同常人那般畏惧冰寒,简单地用过干粮,二人便朝着目的地缓缓前行。
离近月圆之夜还有五日光景,二人自然不会太心急,反而将此行当成出游一般。
约莫上到两百丈处,忽然从一旁的另一条小道处传来凌厉的喝斥声,从这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中可以得出,必然是在追击着什么人。
二人不想与吐谷浑人打上交道,白白耗费精力,因此找得一处隐蔽的草丛,钻了进去。
不消片刻,过道处,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映入眼眸。此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棉衣,使人有一见难忘的印象。
此刻他正气喘吁吁地往山上跑去,随即他的身后闪出十来名的吐谷浑人,个个咬牙切齿,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紧追不舍。
苍夜见这名男子乃是汉人,既然同为汉人,岂可眼睁睁地看着这名男子惨死在外藩人之手,心中涌起正义的怒火,低声道:“梦兰姐,你在此地等我,静看我的一出好戏。”随即旋风般掠到吐谷浑人面前,背挺肩张,登时生出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情气势,颔首制敌。
外藩人皆是勇猛善战,吐谷浑人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苍夜的拦路之举,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十来名吐谷浑人纷纷停下追击的脚步,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人能先行动手。
只是在气势上,苍夜便占得了先机和主动。
吐谷浑人犹豫片刻后,其中一名似乎便是他们的头领,朝着苍夜走出两步,用十分蹩脚的汉语缓缓说道:“中原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仇怨,请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
吐谷浑受汉地影响甚多,因此惯用汉文,自然会说汉语。
苍夜的脸容变得十分冷酷,仰天长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得不留情面。”
这名吐谷浑人脸寒如冰,冷喝道:“给我上,把这人给我宰了。”言罢,气急败坏地大步迎上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