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诚恳。
绝不是敌对的立场应该有的态度。
嘉莉当然是个女人，所以能够细腻的感觉到秦天的情绪跟平时格外不一样。
他今天一定遇到了事情。
事情一定跟女人有关，他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解答？
“情感问题？”
嘉莉自问了句，随即苦笑道：“说实话秦天，我之前自以为自己对情感还懂一点，但是遇到你，我糊涂了，我搞不定你，我知道我所了解的那一点只是皮毛，遇到你这样的男人就一点用都没有，你问我，也许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秦天却直接道：“不是情感问题，只是一些个人的选择问题，你是个女人，给我的答案更具有参考性！”
嘉莉有些诧异。
在她想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无非就是情感问题，除了情感，还能有什么？
所以她也很好奇秦天到底要问些什么：“你问吧秦天！”
秦天直言道：“你当初是如何走上杀手这一路的，我想一切都没有那么水到渠成吧？”
嘉莉一怔，显然没想到秦天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她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这跟她之前的那种开放和坦然一点都不相符，就像是突然之间，她变成了一个心事重重之人一般。
秦天也不催，只是默默地抽烟。
大概过了有十几秒钟，嘉莉长长地叹息了声：“但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选择，谁有愿意选择做杀手这条不归路呢？”
是啊！
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考。
从这一点看，嘉莉也是个正常人，只是因为无奈，才选择了走这条路。
秦天平静地问道：“做杀手之后呢，后悔过吗？”
“当然后悔！”
嘉莉自嘲地道：“你也说了，我是个女人，我希望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能够过上自由独立的生活，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活在阳光下，有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可以一起过日子，可因为做了杀手，这一切都只能成为梦想了，虽然很多人怕我，但我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也时刻得让自己活在阴影下，我没了自由，也不能像常人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时刻刻都要跟贼一样被人追捕和调查，我早就厌烦了这样的日子，可我别无选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多了，听多了，觉得这话简直没有任何意义。
可只有你经历过了，才会觉得这句话有多么的残酷。
残酷到让你绝望的地步。
秦天又深深地吸了口，随即道：“既然如此，为何你没想过脱离这个行业呢？”
脱离？
嘉莉轻笑道：“你说脱离就脱离，你知道我在这个组织呆了这些年知道多少秘密吗？我除非偷偷逃走，过一辈子暗无天日的日子，否则他们不可能允许我活着的，更何况，这个世界谁优惠接受我，我的真实身份早已经是高级通缉犯，假身份早晚会被拆穿，我还是无法在这个社会正常的生存，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秦天竟是无言以对。
通过嘉莉的诉说，他大概也能够体会到段雯之前有多绝望了。
就在这时，嘉莉怅然道：“其实仔细想想，也许我该谢谢你呢秦天。”
“谢我？”
嘉莉理所当然道：“是啊，杀手是不归路，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早晚这一天会到来的，所以退出是不可能的选择，也是必须的选择，这次栽到你手里，你给了我一个退出的机会，若非如此，我想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泥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