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来咯,客官慢用。”小二盘子里托着三叠熟菜,一只烧鹅还有两坛子酒。
他来时看见白子墨侧着身子坐在桌旁那眼睛瞪着尤,尤则是一脸坦然,他说了实话,爱信不信。
尤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烧鹅吸引了过去:“我就先吃为敬了!”
“你!”白子墨无语,他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他本想着对这尤来硬的不行便试试来软的,结果这家伙打蛇随棍上,不拿自己当外人!
白子墨被气到,闷头吃菜,结果一抬头,桌前那只烧鹅已经下去了一半:“正式认识一下,本将军乃左军兽军统领:白子墨。”
“哦哦,我是左军军奴营的奴隶,单名一个尤字。”尤伸出手,突然想到这里不兴握手这一套,又缩了回去。
白子墨被他这伸手缩手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不说你是黑虎寨的奴隶你来我左军才几天”
“这不是咱们都是左军的,说这个近一点。”尤在说话的时候那只烧鹅又下去大半,白子墨的筷子上就夹了一条腿。
白子墨看着这个装傻充楞的人,
谈笑间吃光他小半个月的俸禄!
越吃越气,白子墨觉得这是自己有史以来吃的最憋屈的一顿饭。
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鸿门宴,但是白子墨就是打算这样做的,却不知不觉被尤牵着鼻子走了。
“你跟徐凝熟么”白子墨突兀的问道。
尤抬起头,嚼了几下菜咽了下去:“白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在右军的探子告诉我,徐凝把自己的铜面给了别人,你死活不说,这面具就是她给你的吧。”白子墨洋洋自得,想看尤再拿什么话来搪塞他。
尤伸手去摸了摸腰间的铜面,他吃饭之前就已经把它解下:“徐将军给了我一个机会救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出卖她,毕竟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左军和右军似乎不大对付。”
“哪里是不大对付,徐定邦和我爹争了十几年,岂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轻飘飘的带过去的”白子墨突然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惆怅的饮了口酒。
“我只想救瘸子,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我也没那个本事掺和。”猛地尤又想起了阿凝,他是不想掺和左军和右军之争,可他却还想再去见见阿凝,她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谜。
“晚了,你已经掺和进来了。谁知道徐凝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特殊的命令,你来我左军的目的就真的只有那一个吗”白子墨步步紧逼,他已经看出来了,尤这人要么死咬牙不说,但是肯说出来的就未必是假话。
“我并不是右军之人,也并没有接受什么命令,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尤喝了一口酒,这白子墨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还有最后一件事。”白子墨左右扭头看了看放低的声音:“你可以不说你的来历,也可以不说你和徐凝的关系,但是关于铜甲兵的事,我希望你知无不言。”
“这关系到我白国将士的生死还有我白国的存亡,你既然可以为了一个瘸子上战场,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大肆杀戮吧。”白子墨盯着尤,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我知道的确实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若你们暂时没有想到办法,我可以上战场帮你们去打铜甲兵。”尤郑重道,铜甲兵的身上有着大秘密,他也很想搞清楚。
白子墨盯着他,除了炼气士,哪怕是一个副将军,在面对铜甲兵的时候都可能会死。
“下次要面对的可不是一具铜甲兵,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再去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帮你创造机会。”白子墨陈述利害,上一次是为了得到一具铜甲兵不得不出此下策,再次与陈国开战,就是每战比争的局面,会十分惨烈。
“我有一个条件,不要让军奴上战场了,只是无畏的牺牲。”上一次,尤亲眼见到那些军奴死在铜
甲兵的手中,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单纯的送死。
“没那可能,你不用可怜那些奴隶,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成为军奴,都是因为身上背着罪,上战场,是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白子墨摇摇头,尤的想法太天真了:“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让你那个瘸子上战场,让他在后方给我的士兵们治伤。他可以毫发无损的活的很好,但是你得加入我左军,而不是上过三次战场以后恢复自由身。”
“等有了对付铜甲兵的方法之后我就走,我不能留在这里。”这白子墨竟然妄想他卖身在这里,他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可不是来和同族打仗的。
“也可以,不准再讨价还价!”白子墨重重的把风雷刃摆在桌上,吓得那些食客的头埋的更低了。
“最后一个,给那些军奴配上武器吧,他们会为自己的性命拼尽全力的。”尤开口,却是为了那些在战场之上手无寸铁的军奴们。
“我回去和我父亲商量一下,但前提是,你确实能对付的了铜甲兵,不是一具而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