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侄儿岂敢偏私,只是按律法处置这人,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子墨看向白伯贤,白国虽然是君主的一言堂,但是律法的存在是必要的,维持律法的真实也是必要的。
就如同宗族之法,白伯贤之所以能坐稳那个位置不是因为他比白应武强,而是因为宗法决定,因为宗法他才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白子墨说得在理,但是今天开了这个口以后想要堵上可就难了。
“跪着那人,姓甚名谁以前所犯何事入的军奴营”不管怎么说,白伯贤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况再做决定。
“禀君主,小人生下来就是奴隶原本没有姓名,因为遇到一奇人现在取名叫白生平。”他可不敢把白生平这名字的含义告诉白伯贤,生命是平等的不假,但是在这白国,白伯贤是永远高高在上的,谁敢和他平等
“后来因为小人的老爷卖掉了小人的丫头还将小人一家毒打了一顿,小人遂起歹意,打杀了那老爷一家。”白生平越说声音越低,他就是那军奴营里无数奴隶的代表,
都是该死之人。
但是既然律法让他活,那他还是想活着的。
“君主陛下,小人已知道悔改万万不敢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君主陛下赐小人一条生路,小人必将为白国为君主尽牛马之力。”白生平进挑好听的话说,生怕白伯贤一个不高兴把他再打回军奴营里去,那可真的是生还无望。
白子墨皱了皱眉头,他也只想着律法之事,没想到这白生平上有这么重的累累血债。
如果有比他还穷凶极恶的人从军奴阵中杀出来该怎么办白子墨突然想到了尤,他还让自己给那些军奴配上武器,真的应该吗
白伯贤看着白生平不语,恶奴噬主,这样的人谁敢留在边
是放还是不放,这是一个问题。
“权且问你,孤放你走,你打算去做什么”白生平形高大,放在人群之中也是少见,若他再作恶,想要抓他或者杀他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小人还有一个丫头两个小儿在朔城,小人想去寻他们。”白生平如实答道,他现在只想去找回家人。
“你说你生来为奴,那你那子嗣从何而来无非是你那老爷赐予你的,可你却杀了他。这个不说,你那子嗣想必现在也是与人为奴,你寻到他们如何自处难不成也要打杀了他们的主人”白伯贤咄咄bi)问,想要看这奴隶如何回答。
若是他答得不满意,就还让他回军奴营里去,顾忌律法的话直接杀掉就好了,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军奴的死活!
“禀君主陛下,小人杀老爷一家实属最大恶极,战场之上每遇生死都是对小人的惩罚,但是蝼蚁尚且贪生,小人想活。”白生平抬起头来,看着白伯贤的脸,眼中是对生的恳切。
“小人不会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小人的家人现在为奴,小人会奴隶做工替他们赎,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他们是小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小人活该为奴,但他们不该因为小人去过那样的生活。”白生平严词有力,他在想到自己的子嗣的时候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生命平等,什么是生而平等。
这不是那个时代的思想,却是每一个时代的真理。
“你一个奴隶如何能想到这些”白伯贤有些疑惑,白生平说的话不像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想法。
奴隶大都只想着每吃喝,每少受些罚。可眼前这个奴隶,他很有想法嘛。
“小人在军奴营里认识一奇人,他告诉小人,每个人都有权利活着,好好活着。”白生平尽量说的委婉,生而平等这句话,说出来就是死!
“哦子墨,你可知那奇人是谁”白伯贤好奇,能让一个如此大个子的奴隶信服,此人想必有些非凡之处。
“子墨
虽然不知此人口中那奇人是谁,但也有些猜测。”白子墨看了一眼白生平,这人和尤一个棚的。
“说来听听。”白伯贤好奇心起,一人说奇可能有假,但是有人不约而同的说奇,想必是真的奇人。
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白子墨。不管他喜不喜欢,白子墨确实能力非凡,能让他说奇的,绝对少见。
“那人是侄儿在右军之中接收的一名军奴,他似乎救过徐将军的命,可是他却自愿去到军奴营,说是要从军奴营里救一个人的命。”回想着刚开始的一切,那个戴着鬼面去到左军的家伙,做的事还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
别人巴不得远离那死地,可是他却一头扎了进去,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独自面对那铜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