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窗户之间间距很大,白生平完全脱离第四间房的窗户也摸不住第三间房的窗户。
而在这段距离之间,白生平一个能用手抓的地方都没有。
他用手指抠着墙缝不让自己掉下去,然后慢慢松开了第四间房的窗户,这下彻底没了依凭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白生平用力扣着墙缝的手指生疼,脚下连个站立的地方都没有,他把头转过去,离第三间房还有一步之远。
白生平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终于摸到了第三间房窗户的边缘,到了那里,至少手上有了抓的地方。
不过他仍然得小心翼翼,抓着窗沿只能让他稳住形。
咚咚咚!咚咚咚!
坐在上的云烟呆滞着看着前面,老鸨的威胁让她万分难受,可是现在,连哭都不被许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敲窗户,云烟抬了抬头然后又低下。窗户那边只能看见这个复杂的大院子,怎么会有人敲窗户呢
可是敲窗户的声音一直在响,白生平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被人听见,也怕掉下去。
云烟叹了一口气,窗户好像真的在响,然后她过去轻轻将窗户拉开,这时,窗户外一个满脸是汗的男人对她露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云烟被这一幕弄的傻眼,可是白生平却不耽搁,窗户一开几下就翻了进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但是他也消耗了极大的体力。不过与见到女儿的喜悦相比,什么苦累都去到了九霄云外。
“爹!”云烟这才从见到白生平的惊愕中反应过来,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忍了许久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着。
“大丫头!”白生平自己也是老泪纵横,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别怕别怕,爹在这儿呢。”
“妈妈,她说……她说……”云烟抽泣出声,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没事了,没事了,爹今天来就是要带你离开这儿的,咱们一家都走,远离那个恶毒的妇人。”白生平轻轻拍着云烟的背,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城门马上就要关了。
“走”云烟看着白生平,她一时还不知道白生平要做什么,白生平也来不及与她细细解释。
他走到门前,明知有锁却还是试了试,无奈叹了口气另寻出路。
他将上挂着的长布拽了下来然后撕成一条一条的,连着头把这些长布条接在一起,做完之后还试了试坚韧程度。
他将这些布紧紧的缠在云烟上,让她站在窗户边,自己则是咬住另一头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云烟看着手矫捷的白生平愣了神,她这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爹似乎只会傻憨憨的笑,现在却变得有些……陌生。
白生平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改变,这些子他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活下去,不知不觉间就变了个翻天覆地。
但不管怎么变,云烟都知道,这世上只有她爹对她最好了,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白生平扒住屋檐,小心翼翼的爬上房顶,放眼望去,整个朔城已经被黑夜笼罩。
“上面有个人!”底下突然响起了一个喊叫声,是路过的仆役。
下面本就是人来人往,这么一叫很多人都看见了站在房顶上的白生平,以及站在窗边的云烟
!
“不好,云烟要跑,给我拦住她!”老鸨的尖叫声响起,干这一行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虽然房顶那人看不清是谁,但十有是她那杀人犯的爹!
一时间仆役护院纷纷上楼,老鸨也跑在前面,只有她有开锁的钥匙,一定要在房间里拦住云烟!
不然丢了摇钱树不说,还要砸了她风月楼的招牌!她心里不断的咒骂的云烟这个白眼狼,她好吃好喝相待还舍不得打她,到头来还是要跑!
“闺女,快爬到窗户上,抓紧绳子我把你拉上来!”白生平一看下面这动静就知道麻烦了,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是不会放弃的。
云烟也听话,她扒上的窗沿,伸手去够白生平的手,但是脚下却一滑向下摔去!
“啊!”云烟吓得大叫一声,脸色惨白。她本来就是个孩子,能做到这步已经不易,白生平看到她掉下去心中一颤。
白生平脚下一稳,不让云烟也把自己拖下去,还好他早已将绳子绑在了自己腰上,不然云烟就要掉下去了。
云烟在半空中dàng)来dàng)去,绳子都快把她那细腰勒断了,白生平看的心疼也只得狠下心来用力拖着绳子把她从下面拽上来。
云烟轻飘飘的,白生平拉上她来毫不费力。等到老鸨打开锁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云烟的踪影。
白生平蹲在房顶上:“快上来,爹背着你跑!”
云烟趴在白生平背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刚刚她还在担心白生平的安危,一眨眼她爹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突然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给我把他俩抓回来!”老鸨在下面嚎着,已经有护院学着白生平要扒窗户上屋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