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四周开始弥漫鬼气,仿佛要变成鬼域一般。
炼气士可以借天地之力凝聚法阵,而白生平学会了刻在体中小剑上的一角阵图,并且在恶鬼一途找到了自己的路。
但它的根基不是天地之力,而是怨气怨力,生灵死后形成的力量。
而那城中百多的恶鬼们,正在制造死亡。
白子墨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伸手在风雷刃上面一抹,然后将伤口的血染在刀身上。
他没有了修为,但每个人的血中都蕴含着或多或少的灵力,是邪修妖魔口中的灵根。
以前的法术白子墨已经无法施展,他现在能依仗的只有手中的风雷刃。
以他的血引动风雷刃本身的力量,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白生平此刻像是落在地上的云团,只不过通体漆黑如墨,只有两点红芒格外醒目。
“不要……逼我!”
白生平自己的意志已经快被淹没,他虽然意志强大,但吞噬魂魄的恶果正在体现出来。
他不想伤害白子墨,但他的本能,让他想要吞掉眼前这人的魂魄!
不管白生平的遭遇是多么的让人心生怜悯,他现在在害人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若是他自己不收手,那白子墨也别无选择!
青蓝二色划破黑夜,白子墨出手了!他持刀劈向白生平,而白生平现在的体量根本避无可避!
风雷刃划过白生平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阻力,顷刻间就将他重创!
风雷之力对邪祟力量有着天生的克制,如同骄阳遇到白霜。
直达灵魂的剧痛让失控恍惚的白生平瞬间清醒,鬼气疯狂的从他的伤口处往外倾泻,连同着他的生命。
吼!
“你也要杀我!”
白生平怒吼,剧痛让他清醒,他自己的意志开始占据上风,但逼人的气势丝毫不减。
吞噬了数百人之后他的实力极度膨胀,以至于看到白子墨之时都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危机感。
白生平自顾自的陷入自己的愤怒与记忆里,迷失在数百人的念头中。
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把白子墨当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收手吧,不要再害人了!”
白子墨严阵以待,今时不同往日,白生平已是灵境级的大高手,而他只有一把刀。
“害人我害人有人来救,别人害我,为何我就该惨死!”
白生平收拢着失控的鬼力,在他的鬼体之中,一柄漆黑的小剑正在源源不断的炼化着这有些庞大的力量。
那是白生平的本源,若没有炼气士的基础,他也无法控制这些力量,只会被这些力量撑爆。
“收手吧,我知道你很愤怒难过,可里面的百姓是无辜的,如果你的妻儿还在,她们也一定不愿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白生平再度恢复了人形,但给白子墨的压迫越来越大。白子墨手中的风雷刃在剧烈抖动,那是对极为强大的邪祟之力的预警。
“妻儿”
白生平突然变得平静:“我没有妻儿了,你们把她们从我的身旁夺走,一次又一次。”
“而我现在做的,恰恰是为了她们。”
愤怒到极致,就会从极端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从而可以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目标上,可以发现或者解脱的目标。
这样的目标,通常很极端。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今日不杀你,但你若再要阻止我,我便生吞了你!”
白子墨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就冲击在了他的胸口上,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
白子墨受这一击,昏死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直起身来,已经身处营地。
“将军,你可算是醒了,你快把俺吓死了。”
张宝心有余悸,阿凝让他保护白子墨,差点就失职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在平昌城下的就只有他和张宝二人,显然是张宝把他带回来的。
但是……白子墨心中一沉,平昌县城现在如何了
“俺还想问你呢,半天不给俺开门,还直接从城楼上掉了下来,可吓死俺了。”
张宝心有余悸,白子墨被白生平打下城楼,若不是张宝眼疾手快接住了他,非摔个半死不可。
只是白子墨陷入昏迷,张宝也不知道他看了什么,只得先退了回来,等他醒了从长计议。
“对了,沈无敌将军来了。”张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