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喝?”
“喝了喝了……”旋即,张汉又连连摇头,“不不不,没喝,我没喝……”
哗啦——
张二牙扫落桌上茶盏碎片,“啪”地拍着桌子,“合着你耍老子呢!百坛酒呢!”
咚!咚!
张汉连磕俩个响头,慌忙道:“舅啊,我,我是喝了,但也没喝那么多啊……”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啪!
拍了下脑门,眼中明亮如炬,“头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二牙一脚踹去,踢开他,“有屁快放!”
“是那黑脸怪!是他!肯定是他!”张汉起身上前,继续道:“头儿,就是他喝的!”
张二牙呼了一巴掌过去,怒道:“玛德!当老子傻么!让你忽悠!”
“真的,舅啊——”
张汉委屈地捂着脸,“那晚碰见他,正好想着打下感情,我就说他的酒钱也包了……”
“我怎么知道……他……他……”
“行了。”
听到这,张二牙算明白了,稍作细想,以那三怪行为也确有可能,便道:“其他老子不管,你想法子将这三人招安到帮里。”
说着斜了他一眼,“你要办不到,老子剁了你喂狼。”
“啊这……”
“嗯?你办不到?”
张汉立马低头,捏着赊条,扯着牵强的笑容,“办得到,头儿放心。”
张二牙点点头,拿起桌上另个茶盏,提起茶壶,缓缓道:“飞鹰召盟令的招安进行得怎么样了?”
“嗯?”
顿时,张汉挺起胸膛,“头儿,一切正常,就是这些新人还得再训上一段时间。”
“嗯,这事你和王麻子抓紧办。”
张二牙拨了拨茶盖,噘嘴轻吹着,嘬了小口,放下茶盏,问:“最后李大饼那事,人可查到?”
“额……还没……”
张汉瞬间焉了,眼瞅着头儿又瞪眼,赶忙道:“不过,已有线索了,按李大饼描述,今早我碰见那兽皮少女一行人了。”
“兽皮少女?”
张二牙神色紧绷,骤然一凌,追问:“那人可是单马尾乞儿打扮,身后还有个惹眼的长木盒?”
“诶?”张汉惊讶,“头儿你见过?”
哗啦啦——
石屋外下着大雨。
笃,笃,笃——
屋内,张二牙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眉头紧锁,回想着刚刚城头所见,很快有了主意。
“汉子,打听下她们住哪,另外明早就将那李大饼绑了送过去,随她们处置。”
“啊?”
张汉以为听错了,不敢相信又轻声重复了遍,试探道:“绑了李大饼?送过去?”
“对,今晚就去给我绑了。”
张汉再次疑惑,“可头儿,那不是我们的弟兄吗?”
“怎么?”张二牙端起桌上茶盏,轻嘬一口,不善道:“那连你一块绑了。”
“啊不,舅啊,我这就去办。”
……
青邬镇,深巷子里的死胡同。
“小姐,请回吧,莫先生不在。”
“哦?那个人呢,他怎么还不走?”
“小姐,您也要继续等?”
“算了,明天再来……”
大雨声隔在了门外,酒馆也安静下来。
没多久。
“公子,您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还请回吧。”
罗甘细长眉眼轻佻,微微抬头,来人是个胖子,如肉球一般,其五官皆埋在肥肉之中,看得有点渗人。
右手握上八尺断刃巨剑,压抑着声音,肃然道:“我要见莫先生。”
“公子,莫先生不在,还请回。”
“哼!”
罗甘一声冷哼,径直起身,拖着大剑朝内堂纵跃跳去,“我等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