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修道场。
“怎么？脸上有东西？”
赵灵察觉到一股目光，碧眼蓝眸斜着瞄了下身旁，她从出门起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整得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顾思君凑近她，几乎贴近脸颊，眨着眼睛细瞅，“嗯……你不是每天失眠吗……为什么你还挺有精神的……”
柔嫩脸颊上感受到热气，赵灵身子微微后仰，目光挪向天空，“这，当然晨练的缘故。”
随意胡扯了个理由，连忙反问：“思，君……难道你没有这种习惯？”
“没有。”顾。
这个回答，她愣了下，旋即微微哑然一笑，不会运转功法，又怎来晨练一说……
“咳，都挺早啊——”
于禁出现在众弟子面前。
他伸出右掌往虚空按了按，“那就继续吐纳之法吧，下午再教你们些常识。”
说完，原地盘膝垂坐蒲团上，取出怀中卷籍，眯着眼看了起来，也不管下方弟子如何作态。
“哦，对了，你们可要加油，两天后是一年一次的登天大会，介时你们师兄师姐亦会参加。”
于禁头也不抬，看着卷籍徐徐道来。
哗
众弟子交头接耳，议论了开。
“这登天大会是什么……”
“这于执院怎么话说一半啊……”
“那谁，你问问……”
……
下方闹哄哄的，于禁瞄了眼，毫不在意，嗤笑了下，换个角度继续翻阅卷籍。
“灵，什么是登天大会？”
赵灵摇摇头，看着石阶上老者，冷笑道：“这老头故意的，扰人心境。”
“哦，那你今天吐纳吗？”
沉吟片刻，赵灵回想昨夜运转功法，再配合六气诀，确实相得益彰，聚集灵力比之以往快上不少。
况且，现在这般鹤立鸡群干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无奈下就近席地而坐。
闭目冥想养神。
不多时。
“嗯？”
她感知到身旁灵力波动，一股强大吸力牵扯着空气中灵气，隐隐形成一个漩涡点。
她为之讶然，睁开眼眸，源头正如她所想，咋舌道：‘这经脉承受得住么……’
动静越来越大。
众弟子本就心有所扰，眼下更加难以入定吐纳，纷纷恼怒睁眼，骂声一片，寻找源头。
石阶上，于禁也感知到了灵力波动，捋了捋长须望去，发现中心点正是顾思君。
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他想起那夜古钟自鸣，以及傅副院口中所言天命运子，不禁啧啧称奇。
“此子真是天生修仙种，羡煞我等，羡煞我等……”
于禁起身，执卷负手而立，看向一众愣神的弟子，招呼道：“行了，此地留给顾思君，你们都随老夫来。”
众弟子：“……”
虽有介怀，但无人敢有争议，先不提其本身实力与天赋，再者她身旁赵灵就难以对付。
众人老老实实跟着于执院挪转道场，很快道场空荡荡的，皆已退去。
此时，顾思君头顶形成一个隐形漩涡，灵气如吞鲸吸浪，百川汇聚，齐涌而入。
赵灵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瞄了眼身旁，暗道：‘我自认已够逆天，不曾想这才是怪物。’
见她仍沉浸其中，不知外界变化，摇摇头，也继续闭目冥想。
正午。
“唔啊”
顾思君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这一坐就是一个早上，确实有点累人。
“醒了？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