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闷着一张老脸,瞥了眼倒下的几具尸体,看不出喜怒,手指在桌上敲打着。
“呵呵呵……”
韩立放下手中茶盏,慌忙起身拱了拱手,“江阁主,晚辈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说完,不等回话,自顾坐回座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惬意悠哉。
“早闻猎金盟副盟贵临,老朽未曾远迎,失了待客之道,韩副盟莫要介怀才是。”
江淮笑了笑,半月前这人就已在青邬镇,却从未现身,亦无人知其所在,今日镇中大变方才上门……
来者不善。
“晚辈偶感风寒,身体抱恙,未曾上门拜访,乃是晚辈之过,请江阁主见谅,见谅”
“老朽观韩副盟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想必大病已愈,韩副盟为猎金盟可算呕心沥血啊,上苍喜妒英才,还望韩副盟多保重身体……如今道盟已失金玉商盟,不愿再失猎金盟啊……”
韩立心中嗤笑,右手食指抚着茶盏盖子,‘老匹夫,敢咒我,而且你巴不得猎金盟也跟着覆灭。’
“呵呵呵,贵府可谓人才济济啊,金玉商盟虽比不得猎金盟,但也不敢妄言一夜覆灭……”
韩立阴阳怪气继续道:“道府却以一人之力挑了整个金玉商盟,此举必将闻名天下,介时道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韩副盟说笑了,金玉商盟精锐远出八重山会晤,留下的不过虾兵蟹将,以韩副盟修为,一人挑之不在话下。”
江淮瞧着这小子,越看越觉得欠揍,“况且真要天下人皆知,道府背个锅还得带个骂名,哪值得庆幸。”
话虽如此,但真要一人挑了整个商盟,可不是易事,个人实力再强也禁不住用人命去耗,不过昨夜看到顾思君,着实生猛……
‘筑基灵修真有这般强?’
“呵呵呵……江阁主说笑了。”
韩立眼角抽动,他自问可做不到,“江阁主,就刚刚得报,贵府这位强者,又灭了我猎金盟名下牙牙帮……”
“啧啧啧,晚辈不知是否有幸一睹尊荣……”
江淮手上一顿,对这顾思君好感呈负面增长。
金玉商盟千余人,牙牙帮百余人,尽灭其手,如此行径简直视人命如草芥,此子行风,哪有道府遗风,邪魔论之也不为过。
“这怕是要让韩副盟失望了,老朽已连夜飞书传信,以老朽对师兄的了解,顾思君犯此大错,性命难保。”
“哦?是么,真是天妒英才啊——可惜,可惜。”
笃笃笃——
“报——”
这时,大门敲响。
江淮心中隐有不妙,提高了嗓门,“何事?”
“阁主,府门外闹事者无数,言我等不作为,要我等交出罪魁祸首!”
听完,江淮扫了眼韩立,对方若无其事吹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模样,想也不用想,此事定是与他有关,道盟处理不当,必将失了威信。
“韩副盟可要与老朽一同去见识否?”
“江阁主力邀,晚辈怎敢不从。”
……
道府,太上峰山脚。
秋风习习,枯叶飘飘。
“嗯?”
李立打着哈欠,这时远处飞奔跑来一人,怪模怪样,立马警觉起来。
“站住!此地道府山门!来者出示鉴引!”
此刻,他右手握上佩剑,紧紧拽住,正巧不巧师兄们都去巡山,另一位同值的师兄也行方便去了。
对方速度不减,很快来到跟前。
待看清来人,对方披头散发,灰头灰脸,身上除了披着的大氅袍,其他无一处是好的。
更为触目惊心的,对方肩头及胸口插着箭,尤其胸口那支,几乎齐根没入,这样都还不死,生龙活虎的……
可怕!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