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就真走了。”她老阴晴不定,韩懿是真吃不准,前面那句话貌似饱含深意,后面又一阵洒脱,如何看透女人的确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然而就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韩懿呆若木鸡,惶恐的眼神犹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他的爱人苏雅雯正站在门前。
只见她那一双秋水明眸溢满了晶莹泪珠,顺着光洁白皙的脸庞滑下,薄薄的双唇微微颤抖,失望与憎恨的神色自眉宇间流露出来,梨花带雨般的模样我见犹怜。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俩相互对立在门口却又不说话,貌似是想把冷空气全放进来,这对于衣着单薄的女子来说无疑在残害她那健康的身体。磨磨唧唧的,看着都烦,于是乎便落落大方地下床走至韩懿的身前,携带蔑视之意道:“你是他女人?哼~三分钟前,你的男人刚穿回裤子,很抱歉,你来晚了!”
苏雅雯并未理睬,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举起自己的右手,给了那傻楞着的负心汉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了句:“这份新年礼物,我永生难忘!”话落,拂袖而去。
顾不上脸部的疼痛,韩懿紧追其离去的步伐,临走前不忘留下一抹责怪的凶意,任那不嫌事大的女子慢慢消化。
待他俩相继离去后,女子泛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韩懿,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进而在手机上拨打一通未设置姓名备注的陌生电话……
新年第一天,飘着蒙蒙小雨,午夜的街头显得格外冷清,也就时不时传来远处的烟花爆裂声才以衬托出跨年的气氛。
韩懿强行拉住那怒气冲冲的苏雅雯道:“雯雯,你听我解释。”
“解释?”苏雅雯泣极而喜,那双凛冽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是想解释你俩相识的全过程,还是在床上的那些事?”
抓奸在床,任何辩解都是无济于事,韩懿都甚感已是无力回天百口莫辩,只好选用最愚蠢的方法,死抓着她的手,准备纠缠到底。
但已气急败坏的苏雅雯怎可如其所愿,极力挣扎,拗不过便怒吼道:“放手!”
韩懿毅然决然的回答:“不,一旦放开,我将会彻底失去你,打死我也不能放。”
“你认为,我还会原谅你?滚!”
在她的手脱离之际,韩懿心如死灰,这是否印证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此终结?
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怎可轻易放手。一个箭步再次追了上去,可拉拉扯扯好几回都是无动于衷,他亦顿时来了火气:“苏雅雯,难道你没错吗?”
果然见效,苏雅雯驻足挺立,半响后才返头回应,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无尽的悔恨:“对,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跟你来到宜滨市。”
心如刀绞,韩懿亦不管不顾地直言道:“余炜皓是不是来找过你?昨天下午,你俩在家中聊些什么,后来又干了些什么?”
由此,苏雅雯亦是猛然一惊:“你都看到了?”原来他手机一直关机,莫名其妙的失踪是源于此。不是好友许芳在无意中发现他走进那家酒店,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但事实的结果真不如意外更能让人接受。
韩懿冷呵一声,已是完全忘乎所以,正准备将内心的苦楚一诉而尽时,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从其后方飞驰而来。
兴许是雨水模糊了司机的视线或者慌张所致,竟毫无减速意向,反而速度亦越来越快,径直向他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雅雯反应迅速,将韩懿推开,可她自己却难逃厄运的突袭,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近一年后。
宜滨市的冬季依然是那么寒冷。早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韩懿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抽着闷烟,黯然伤神。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是一年,真乃时光如梭,光阴似箭。但这一年里,他背负着极大的痛苦与罪责步履蹒跚地走过一天又一天,压根感受不到时间的飞逝,而仅仅只有煎熬。
很快便是苏雅雯的忌日,如此痛贯心膂的日子该怎样面对呢?
“苏雅雯啊苏雅雯,你当时为何要推开我?”
掐灭烟蒂,韩懿下床,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尤其他能苟活到现在也是苏雅雯拿命换来的,必须得更加珍惜。
驱车来到公司楼下,却发现一辆红色奥迪A8占据了自己的专属车位。
豪车怎么的,豪车就可以没点素质乱停乱放吗?韩懿连忙下车,绕其车头前察看车主是否留有挪车电话。
嗯?
这号码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随着拨打的数字越多,手机通话记录上筛选仅剩一个名字——苏雅婧。
小姨子?
韩懿一惊,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