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江山易主,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通知,韩懿亦懒得去改正,与姚美洁坐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后,道:“这家餐厅的口味还行,姚小姐你想吃什么就点。”
姚美洁亦完全不装矫情,点完菜后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当时也本想开家西餐厅的,可朋友讲现在娱乐事业更吃香,所以就跟他们一起投资了一家KTV。”
隔行如隔山,韩懿真不好作出任何评价,只得表露他的态度:“重在经营,干啥都赚钱。听苏总说姚小姐你的那家KTV生意非常火爆?”
“还行吧,不过我只是一名甩手掌柜而已,开业不到半年,我才去过店里两次。”说着说着,姚美洁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很不负责任?”
“哪有,这可是成功人士才有的生活,你瞧那些大老板,谁不是钓钓鱼、喝喝茶,将事业交由别人打理,自己只管进账。”韩懿清楚,她的特意相邀肯定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多清闲或者讨论那家未曾谋面的KTV,只不过她不打开话题,亦不知从何问起。
而姚美洁亦无心谈论此事,敷衍一笑后,双手放在台面,右手还不停地原地转动着餐厅专用玻璃水杯,杯中清澈见底的食用柠檬水亦随之晃动,但并未溢出:“韩先生,今天你去了‘世纪滨城’营销中心的施工现场,我那朋友没为难你吧?”
聊阮思思?
正中下怀,韩懿可是很想了解一下她:“姚小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端起水杯抿上一口,姚美洁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你是不知道啊,去年一场车祸,无情地夺去了思思她父母的生命,从此以后她性情大变,对谁的态度都不怎么友好。假如说,她在不经意间冒犯了你,还请谅解。”
车祸,又是车祸,而且还在去年,这不禁勾起韩懿那强加掩埋的愤怒:“我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守交通规则的傻冒?你说他们的驾照都是买的吗?眨眼间的功夫,就可以将两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为啥总还是会那么多的人在拿生命开玩笑?”
如此义愤填膺的态度令姚美洁顿感自己貌似捅了马蜂窝,他背后肯定藏着事,便想试着探探:“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日防夜防,意外难防。谁都不愿意开车去撞人,也没有谁想出意外,可意外却没有一丁点预警信息,真发生了,躲都躲不掉。”
躲不了?韩懿莫名一阵心酸:“可她明明可以躲掉的,为什么那么傻?”
她?
是不是岔题了?这个突然冒出的“她”指代的是谁?姚美洁眉头微皱,询问:“韩先生,你也有朋友出了车祸?”
将面前的那杯水一饮而尽,韩懿答道:“对,她是我老婆。”
眉头越皱越紧,姚美洁似乎有所眉目:“你跟雅婧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小姨子。”
由此,姚美洁恍然大悟,内心一片倏然:“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她怎么会突然跑到宜滨开起装饰公司,呵~”
“怎么了,难道雅婧没跟你提起过?”既然能成为闺蜜,应该是无话不谈,可连这么层关系都不相告,韩懿是真怀疑她俩的亲密度。
姚美洁笑答:“我俩结识才半年时间,而有些事情她不说,我也不好过问,你说对吧?在宁星的时候,我曾听闻苏家大女儿嫁到宜滨,今年元旦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丈夫会是你。”
这话听起来仿若夹杂些许轻视意味,不过韩懿压根没心情计较:“雯雯跟着我,她确实受委屈了。”
“不是,”姚美洁亦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表达有误,急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真没想到她会嫁给……哎呀~”越描越黑,干脆举起水杯,以水代酒:“叫你一声姐夫哥,不单是刚才,还有以前的失礼请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