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说教开始,韩懿只能颔首低眉,洗耳恭听。
“自从被阮总看中,破格提升成为他的助理以来,我就认识了思思。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不但非常自律而且传统,别人家的富二代到了她那个年纪,开着超跑,到处飘到处疯,可她呢?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那会还戴着副黑框眼镜,手里还抱着一本书,穿得也不咋洋气,挺亲民,但怎么瞧都像个书呆子。”
“后来,阮总与夫人双双离世,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不过并没因此一蹶不振,反而化悲痛为力量,愈挫愈勇。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本来无欲无求,可在她的人生旅途中却遭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打,你不认为很值得同情吗?”
“当然思思也不需要同情,她的毅力超乎想象,比我俩都强上不少。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同样需要男人的呵护,在累的时候也想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听她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阵,韩懿感觉这好像是要自己去追求阮思思。依稀记得头一次与姚美洁私自见面时,在公司楼下的那家中西餐厅,她当时就暗示过此般意思,没想到这回仍是如此,只说明一点,她们并未放弃对大成集团的执念。
于是,韩懿便就事论事地接话道:“其实思思她完全没必要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当中,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过得那么心力交瘁?”
“你是说思思去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不应该?”姚美洁的态度依然很强硬:“如果阮总与夫人没出意外,现在掌握大成集团的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哪有盛天文什么事。而且,盛老董事长也希望思思能接替他的位置。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只是想告诉你,思思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现在我也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句,我们已经对大成集团不抱任何希望了。”
“什么意思?”并非韩懿难理解,主要是这货说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姚美洁的脸上展露着无尽的惋惜,长吁短叹地说着:“前晚的事思思跟我说了,不要怪她,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真难以跨过她心里的那道坎。或许在你面前可以表现得坚强、若无其事,但背过头你清楚她又哭过多少次?”
“这……”韩懿真不知该说点啥,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她应该明白,那晚的事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没错。”姚美洁很阚锲地点点头:“正因如此,她才没有过多的去责怪你。但你身为男人,难辞其咎,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可是思思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东西,被你一晚给夺走,难道你心里就没一点点愧疚?”
还别说,韩懿正是蒙受此份愧疚的煎熬,早已痛不欲生:“可……陈梦该怎么办?”
“你俩不还没结婚嘛!再说,陈梦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你,我猜不是吧?”
聊些让人脸红的话题,韩懿不禁感到一丝丝羞愧:“我与陈梦还没有……发生过。”
“真的假的,好像你俩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吧?那更好,你俩都没啥损失,伤害就没那么深。”
在她嘴里,怎么感觉爱情貌似很廉价,这滋味,韩懿难以言喻,反正不舒服。
而姚美洁又继续劝解:“你的女友是陈梦,却啥都没发生,然而竟阴差阳错地与思思同了床,这叫命中注定,还犹豫什么?思思就是你的真命天女,而你也是她的真命天子。”
是真特么纠结!倘若摆在面前的并非茶而是敌敌畏,韩懿可以一口干:“你这是叫我成为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