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这个臭毛病确实得改改,都快28岁的人,吃个药还如临大敌一般,畏畏缩缩,成何体统。韩懿便试着问问:“真不苦?”
“嗯,”阮思思坚定地点点头:“别说它不苦,即便是苦,你想改就得喝,这么点小困难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克服。”
既然如此,韩懿心一横,走到餐桌前,端起碗的那一瞬间,刺鼻的气味袭来,令他打起退堂鼓。但看向阮思思那坚定的神情,又立马重拾信心,鼓起勇气将碗慢慢送到嘴边。
“要不要帮你捏住鼻子?”范芸霞盯着都难受,自己熬的又非毒药,哪能这般如同上战场似的。
“不用。”韩懿果决回复,而后憋住一口气,准备一口闷。只是喝到一半之时,差点呕吐出来,应该是喝得太仓促,又憋着气,所以才会如此。
呛得韩懿眼泪与鼻涕直流,还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外加上那难闻的气味,整个人感觉非常不爽,只得先放下碗,急忙喝口温开水漱口。
“还剩一点点,别半途而废啊!”其实,阮思思很想笑,头一回见到喝中药都弄得如此狼狈不堪的人,而且还是个大男人,可因有长辈在场,只能强忍。
“算了,算了。”总归还是母亲疼儿子,范芸霞便将糖果的包装纸都给剥开,相递:“吃颗糖吧!”
可对于现在的韩懿来说,那是糖吗?不,是侮辱:“小孩子才吃糖。”旋即,端起碗把剩余的汤药一饮而尽,完事,抹抹嘴,又展露一脸轻松的神情:“妈,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吃完饭再走吧,都已经熟了,何况你现在过去,难道你的同事还没吃完?”一到临别,范芸霞断然不舍。
而就在此时,韩树林站在一楼楼道口大声喊着,说是宋迪把电话打到他那儿,问韩懿多久可以过去。
当然,韩懿回复立马出发,随后告别他的父母。
又在刚出大门时,范芸霞忽然拉着韩懿讲起悄悄话:“儿子,那位思思姑娘也是你同事?”
韩懿就知道没啥好事:“妈,你想干嘛?请直说。”
“什么叫我想干嘛?是妈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思思姑娘就很不错。”
“打住吧,”由于韩懿与陈梦交往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还未向家人提及,如今又出现上午那事,他认为已经没必要拿出来当挡箭牌:“思思她不是我的同事,跟雯雯一样,出身豪门。”
“原来也是个富二代啊?”一听如此,范芸霞顿时没了想法,因为有前车之鉴,她亦不想自己的儿子再重蹈覆辙,遭受白眼:“好吧,反正你要抓点紧,有合适的姑娘就别错过。”
“知道了。”老拿此事念叨,韩懿是真烦。
“阿姨,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临别前,知书达理的阮思思必须要讲礼数:“我跟韩懿住在同一个小区,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们二位来我家作客。”
“好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韩树林回应道。
而范芸霞只微微一笑,并没有刚开始时的热情,本想叫她“常来”亦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阮思思是感觉不到范芸霞对自己的态度转变,误以为她是对韩懿依依不舍才造就当下的淡然。
去往源水水库途中,换上一身干净的行头,韩懿的心情亦稍有提升,不知不觉想起陈梦,也开始寻思其间曲折:与陈梦相识以来,她真不像个小肚鸡肠之人,对自己也是百般迁就,可为什么今天会对阮思思如此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