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能兄,打扰了!”凌云之也拱手施礼回敬道。
“哪里的话。”郭公子说,“云之兄,请坐。你在继能的心目中,可是贵人哪。继能以往虽然跟云之兄邂逅多次,但是云之兄每次都来去匆匆。今天邀兄前来,还望兄不吝赐教。”
“郭弟言重了。”凌云之谨慎地应答着郭公子。
他俩认识,但是郭家乃京城的名门望族,加之两人交往也不过打了几次照面而已。凌云之听郭公子说过不吝赐教,心知肚明他的意图,但是佯装不解地说:
“郭弟文韬武略誉满京城。我凌云之不过一江湖过客,岂敢赐教于弟,这不愁煞云之吗”
郭继能见凌云之谦逊,自己本应打算在武功方面得到九州大侠的指点,但是眼下听九州大侠的口气,他未必愿意。凌云之藏得深,郭继能转而陪着云之兄在楼顶上悠闲地一边转悠一边闲扯些题外话。
凌云之可是九州朝廷通缉的重犯,郭继能几天前在客栈一楼的饭馆不经意中瞅到凌大侠,凌大侠易过容,他差点没认出来。
虎重天为抓捕九州大侠,可谓费尽心机。虎千岁再怎么能算,也不会算到他夙夜想着要抓的朝廷通缉犯会跟朝廷兵部郭尚书的三公子在一起,还堂而皇之地被郭家三公子邀请来做客。
郭继能这次邀请凌云之,一面固然是想在武学上的得到九州大象的指点,一面也是平衡心气。
虎重天把持朝政,弄得朝廷众臣工敢怒不敢言。郭尚书也深受虎千岁之害,虽然掌管兵部,他贵为尚书却如傀儡。郭尚书因此明着不计较,内心总是不满于虎千岁。
一年前,郭继能上街,见虎重天的心腹爱将左怨鸿的家丁在白虎街不但欺行霸市,而且还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畿之地抢夺外地玉石客商的上乘玉器,他气不过,抱打不平,施展拳脚功夫将一伙膀大腰圆的左家的家丁打得屁滚尿流。
这下,左家的家丁岂肯善罢甘休。他们不敢向已从兵部校尉升迁至兵部侍郎的左怨鸿说,却把在白虎街上蒙羞之事添油加醋跟左侍郎的侄子左豹说了。
一向仗着叔父权势横行京城的左豹听了左家家丁的哭诉,暴跳如雷,发誓要向郭家三公子讨回面子。
接到左豹的挑战书,艺高人胆大的郭继能并不当回事。在京城,无论声望和势力,左家都难以抗衡郭家。但是左怨鸿可是当朝千岁的爱将,有了这层关系,郭继能又不得不慎重对待。他不是目不识丁的头脑简单的左豹。
就在考虑是否把惹的祸告诉父亲,郭继能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已有兵部的臣僚把郭家三公子的义举对郭尚书说了,郭尚书闻讯心里即刻忐忑不安。
儿子见义勇为,他作为父亲,又任职于兵部,本该对儿子进行褒奖的,然而碍于虎千岁跟左侍郎的关系,他在面子上又不得不对儿子严厉惩戒。
郭尚书亲自带人将三儿子郭继能五花大绑,交由刑部按律处置,这样一来,兵部侍郎左怨鸿就无话可说了,反倒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市井街坊因此传的沸沸扬扬,都说郭尚书教子有方,而数落甚至咒骂左府家教不严,尽出败类。
到头来,市井街坊的流言蜚语激怒了左怨鸿,他本来对兵部尚书一职早就垂涎已久,眼前他不辨是非算计来算计去,想来个颠倒黑白,借着侄子与郭家公子之间的瓜葛,抹黑郭尚书。
你郭尚书不是自告奋勇把儿子交由刑部了吗我左怨鸿就一不做二不休,向九千岁参你一本,告你郭清源唆使儿子仗势欺人、巧取豪夺,凭我左怨鸿在九千岁心目中的分量,你郭尚书还不被千岁看轻了
但是,左怨鸿没有料到,当他把参郭尚书的奏折呈递给宰相府的书吏,书吏吉郎趁千岁不在府中,出于好奇,他寻思左侍郎参的会是谁呢
就在宰相办公的桌案前,吉郎偷看了左侍郎的折子,这一看倒把吉郎吓住了,原来左怨鸿参的竟是自己的恩人郭尚书和郭家三公子郭继能。
吉郎不能熟视无睹,你左怨鸿想参郭尚书父子,得先过我吉郎这一关,别看我不过只是一个宰相府的小小的书吏,职位虽然卑微,但是起的作用可不小,我把这个折子藏起来不让九千岁看到,看你左怨鸿参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