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骑的马都是日跑八百里马力仍然不减的良种快马。饿了,左侍郎在马上吃点干粮;渴了,在马上取出水袋匆匆喝上两口凉水,左侍郎心急如焚,发疯般地快马加鞭一再催促自己往回赶。
十天后,左侍郎左怨鸿才回到府上,家人一见当家的回来了,左夫人当即痛哭失声,其他人见状也都跪下陪着夫人哭起来。
“老爷啊!豹儿死的……死的……”左夫人吃气在心,哽咽着说。
左侍郎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他闭上眼睛,府里哭声一片,他的心乱如麻,想象的豹儿受刑的场景又历历在目。忽然,他睁开眼睛起身,瞪着双眼瞅着众人,左手握紧拳头捶打在茶几上,咬着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狠劲。
“豹儿他爹!”左夫人少见老爷发怒,眼下看到老爷咬牙切齿,惊恐地跟老爷说,“豹儿他爹呀!你可不能干傻事呀!豹儿走了,你不能再有闪失。那……那……”要说什么,瞥一眼厅堂里跪着哭着的下人,左夫人转而怒喝道:
“都在哭什么哭!都给我下去!!都下去!!!”
下人还从来没见过左夫人如此大怒过,突然遭到夫人声色俱厉的喝斥,都吓得颤颤巍巍地低着头赶紧躲开了。
喝退下人,左夫人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这才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那虎千岁可不好惹啊,老爷!你的心里有个数,咱家惹不起他的。豹儿……豹儿……也……也太不争气了!”
夫人的提醒,多多少少让左怨鸿从心底重又对虎千岁产生了畏惧,这种畏惧感一直都存在他的心里,只是豹儿的惨死激怒了他,他才才一时间天不怕地不怕。
沮丧地又坐回椅子上,左侍郎无奈之中泪眼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堂堂的九州帝国兵部的侍郎,左怨鸿在不幸的境遇中也不免泪流满面。
连续多日的奔波,加之为豹儿之死忧伤,从南方边关回到府里的当天,左夫人伺候老爷正在吃晚饭,老爷忽然手捂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浑身抽搐,吓得左夫人大叫大喊。
听了大夫诊断的病情,左侍郎泪眼盈盈。即使豹儿有一千个不是,更何况豹儿并没有将虎千金怎么样,虎千岁却……却……伴君如伴虎。伴着虎宰相,谁又能说不是在伴着狼呢
“哦!夫人。”左怨鸿想起了什么,问夫人道,“豹儿……豹儿的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把豹儿葬在了哪里”
“葬在了松树坡上。”夫人伤心地说,“豹儿的善后事都是宰相府的吉郎操办的,豹儿受罚,他是监斩官。事后,他派人捎话给府中,说他会帮府里好好埋葬豹儿的,说千岁正在气头上,叮嘱府里人轻易不要插手豹儿的善后之事。”
“吉郎!”左怨鸿在努力想着这个人,“吉郎!吉郎”左侍郎自言自语地说。半晌,他才想起宰相府有一个吉书吏,不过一小吏而已,平时他进进出出宰相府,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