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韦眼见阮家追的紧,他不愿服软,见我实在可怜,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京城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虎府的虎老爷不久将要举办六十岁寿诞,他就托人打听虎府要不要买从滢河来的能歌善舞的舞女。结果听说虎府要,他就把我卖给了你家。”
“阮禄……哼!”听完零落的诉说,虎重天气恼地猛然起身咬牙切齿地说,“真是欺人太甚!”转而,他温存地看着望着他发呆的零落,安慰她说:“落儿,虎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你的事我知道了,有我虎重天在,看谁还敢对你不敬!”
虎重天当即下床,零落望着他那宽阔熊健的背影消失在了寝室。来到虎府大院,虎重天目光阴狠地扫视了院中一群正在练武的家丁,稍后,他开口语气沉沉地冲练武的家丁喊道:“薛风!”
“在!少主人,薛风在此。”一个皮肤黝黑,赤着上身,刚才左右手各提一重达几百斤的石锁,在练气功的年轻家丁闻声边应答边跑到少主人虎重天面前,等候少主人发话。
“薛风,我派你去滢河帮我办件事。”虎重天细长的双眼冷冷地盯着薛风说。
“是!少主人!”薛风不假思索地说,“薛风唯少主人之命而从。”
“好!”虎重天笑了,眼前这个精明的家丁,倘若好好栽培,将来肯定会成为一等一的杀手。
“我派你去杀个人。这个人姓阮名禄,住在滢河边,曾在朝廷任过职,归隐滢河年头已久……”虎重天压低了声音,院子里家丁们练功的吼叫声压住了少主人的话音,但是丝毫不影响薛风的听力。薛风支棱着耳朵,少主人的话一字不差地都被他听到了。
从少主人的脸色看,少主人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薛风领命不敢懈怠,少主人也没有跟他说什么时候动身,只说让他看着办。少主人前脚离开,薛风后脚转身着手利落地准备好出门带的包袱,他最后刻意地瞅了一眼他使用的一对拳刺,然后把拳刺别在了腰带里。
收拾停当,临出门,薛风目露凶光,隐忍一笑,从他的笑,多少可以看出他的冷酷。他掂量过这次活路的分量,如果不重要,少主人轻易是不会派他去干的。
既然食虎家的俸禄,就得替虎家消灾解难。这是一个杀手所应具备的基本的理念,不要问干的活路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也不要问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杀手不需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凶兆。
薛风骑着快马日夜兼程一路向西南紧走快赶,六天后的这天黄昏他才赶到滢河边。滢河的黄昏,落日的余晖还没有完全消失,河面上波光粼粼。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花船悠悠地飘荡在河面上,花船里笙箫笛乐悠然响起,一片歌舞升平的气象。
这是第一次来滢河,至于滢河,薛风只是道听途说过,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亲眼见识。眼看着夜色驱走了黑暗,薛风走在垂柳依依的滢河岸边,时不时会瞟一眼河面上的花船。
“阮禄……”薛风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
夜里,薛风随遇而安,他就在滢河边的滢河客栈入住了。他选的客房是一般的客房,有着掩人耳目的意思。
客栈有三层,系木质结构,这个时候三层木楼全都亮着灯光,最底层是饭堂,站在楼下望二三层楼,二楼的四面回廊里也有男男女女往来,但是远比不上丝竹声不绝的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