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一艘花船上七弦古琴的琴声如诉如泣地传至耳中,薛风惆怅地仰头望着天边的明月。恍如隔世,他的泪水悄然涌出眼眶,十多年了,要是明月妹子还活着,她应该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薛风听到就近的花船上有人在呼喊,烛光闪闪中人影晃动。“噗通!”有人跳河了,溅起的水花在烛光中犹如洒向河里的珍珠,晶莹的晃人眼。
“月儿跳河了!月儿跳河了!!快救月儿啊!!!”
“不能便宜她了!老子花了大把的银子,还没好好玩呢,她就跳河了,不能便宜了这个贱货!”
庞大的花船上尽管人声鼎沸,却没有人敢下河救人。薛风在对岸听得明明白白,的确是有人落水了。他的心一动,要不要救人容不得他多想,他即可施展燕子点水的绝技,腾身一跃,双脚点水如同在河面飞行,眨眼功夫他跃至月儿落水的河面处,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花船上,众人惊呼之中,薛风从河里救出了名叫月儿的女子。右手攥紧船上的人扔下来的绳索,左手紧紧地搂住月儿。绳索被船上的人一点一点往上拽,薛风和昏迷的月儿被拽出了滢河,拽到了花船上。
薛风不等众人搭手,熟练地将月儿抱着,让她面朝下,右手轻拍着她的背心,月儿往外吐着河水。
花船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月儿还没有苏醒,之前月儿跳河之后咒骂她的那个男子见月儿往外吐河水,知道她死不了,拨开围观的人群,他斜着眼睛瞪着薛风。薛风无意中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他淫邪的心,不免气恼。
“给你!小子,见你把这个贱货给老子从河里救出来,这十两银子给你,现在不管你的事了。把她交给我。”
“她还昏迷不醒,救人救到底,我得等她醒来。”薛风不屑地冲生事的男子说。
“哟!阮二公子,月儿已经这样了,要死不活的,还得公子高抬贵手,等月儿苏醒过来,养些日子,容光焕发了,二公子再来花船上,那时月儿保准会让二公子畅快地乐上一回的。”花船上的鸨母苦口婆心地劝慰阮二公子说。
“鸨母哟,我的娘哟,说什么呢你要的银子我都给了,我阮二今天一不做二不休,非要上她不可,我可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阮二说话间大大咧咧地伸手就撕扯薛风怀中抱着的已经停止了呕吐,还在昏迷当中的月儿。
薛风冷冷地眯着双眼,瞪着阮二公子。不知怎么的,嚣张不可一世的阮二公子见到薛风瞪着他的双眼忽然间惊恐万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吓得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把月儿救活,当下眼看着浑身抽搐的阮二开始翻白眼,口里还往外吐白沫。
“快去叫大夫,阮二公子打摆子了!快点,快叫大夫啊!”花船上的人乱作一团,都只顾了阮二公子,没有人再计较月儿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