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完话隐身不见,睡在马圈里的年幼的薛风醒过来,才知道刚才的情景不过是梦境,但是他却牢牢记下了梦中父亲跟他说的话。
拓洛的长子霸蛮一日到马圈,听随从说他看到的眼前的男童是旦落部族首领薛南的儿子薛风,他狞笑过后,支使随从将一个马的项圈套在了薛风的脖子上,并在项圈上拴了跟马缰绳。然后,他骑上一匹高头大马,拽着缰绳拉着脖子上套有项圈的薛风,在山野里撒欢。
被霸蛮当畜生一样玩弄的日子深深地扎根在薛风的脑海里,父亲的话时时刻刻都在鞭策着他催他活下去。每当听到霸蛮拉着他,鞭抽快马,逼迫薛风跟马赛跑,看着连滚带爬也跑不过马的薛风,霸蛮在马上欢快地大笑起来。
“大王,明日是赤色先王的祭日,赤色巫神占卜说赤色先王需要一个男童献祭,巫神说了,唯有旦落部族首领薛南之子薛风献祭最好。还请大王将薛风换给我,我愿出十匹良马换取他。”适逢南越王拓洛攻伐乌龙部族获胜凯旋而归的时候,陪着拓洛一起上前线的赤色王委婉地跟南越王拓洛说。
“是吗哈哈!”跟赤色王骑着马并行,又说又笑的拓洛随口应道,“既然是献祭赤色先王,本王应允把将要喂给群狼的薛南的儿子薛风无偿赠送给赤色王。哈哈!”
既为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尽管南越王拓洛答应无偿把薛风赠给赤色王,赤色王还是给了南越王十匹良马。要知道,十匹良马可以在南方组织起一支骑兵劲旅,这对于缺少马匹的九州帝国南方边远山区的诸藩国来说,可是十分抢眼的。
那些年月,赤色王面子上和南越王拓洛的私人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要不然,别说十匹良马,就是百匹千匹,甚至拿赤色藩城交换薛风,拓洛也未必答应。
“活下去我们就会有希望。”薛风说。
“嗯。”明月说,“清风哥,有你在,我就有了依靠。往后我跟着哥哥你,我们一起替爹娘报仇。”
明月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却不忘家仇国恨,在薛风的心目中,别看明月妹妹是个外表柔弱的女子,她的意志坚定着哩。
“对了,明月妹妹。”薛风微笑着看着明月妹妹,说,“你为什么要跳河呢是不是那个阮二公子欺负你他是谁”
“何止一个阮二公子呀,这个世界上,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的何止是阮二公子,恶人多了去了。”回想十多年来逃生路上遭受的坎坷,明月又开始抽鼻子了,她眼泪汪汪地说,“要不是桑花姐,我早就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了。
逃出赤色藩城,我和桑花姐听着遥远的喊杀声,朝赤色藩城下跪,祈祷上天保佑爹娘无恙。
因为一直担心南越王派人追杀,我和桑花姐披星戴月地奔逃,一个月后,我们逃到滢河,在冷清荒凉的流经关岭的滢河下游的河边上,就地从关岭上割了些茅草,搭建了两间茅屋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