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喜悦的心情稍纵即逝,吉郎过多的还是苦恼,以及伤心和为王族复仇的渴望。多年以来,他都压抑着复仇的心情,从来不敢贸然在他人面前有所表露。
铜镜里的吉郎霎时幻化成了赤色王和王妃,还有赤色郡主。吉郎惊骇之中慌忙下跪,他对着铜镜连磕三个响头。他完全沉迷于对往事的追念中,虽然赤色王和王妃已经不在了,但是明月郡主逃走了,她一定还活着。
自从王族被南越王拓落剿灭之后,吉郎就再也没有见过郡主。追念赤色藩国安居乐业的日子,明月郡主贵为郡主,他不过是御马厩马夫的儿子,年龄不相上下,却从来都未曾跟郡主说过话。
赤色王为了磨砺郡主,在郡主还小的时候,他视察藩地总会带着年幼的郡主,王族的族人都争相迎接尊敬的王,可爱的小郡主让族人看着倍感欢欣鼓舞。
可惜,王族遭了劫难。吉郎仍然痴迷地跪着仰望着铜镜,明月郡主似乎在哭泣,转眼间他看到铜镜里的明月郡主神色庄重,她在望着他,仿佛在向他交代什么。
“郡主,我是吉郎,是御马厩马夫的儿子吉郎。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的父辈和祖上都是赤色王最忠实的子民,我们家族以给王养马为最大的乐事。
郡主啊!你知道吗我吉郎依然是郡主你的最忠诚的马夫、最忠诚的奴仆。王不在了,那么,郡主啊!你就是我们赤色王族的主心骨,你就是我们赤色王族的王。郡主啊!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吉郎都不会放弃寻找郡主。我在想,吉郎找到君主的那一天,将是赤色王族复仇的开始,将是赤色王族振兴的起点。”
跪着的吉郎再一次面对铜镜连磕三个响头,他已经涕泗滂沱,他忍辱负重,早年流民的悲惨遭遇不但没有摧毁他,反而让他在逆境中愈发成熟起来,他念念不忘他的王族,他的王,他的故土。
泪眼婆娑中,吉郎眼巴巴看着铜镜里的赤色王和王妃,还有明月郡主的影像隐去了,继而出现的是南越王拓落那狰狞的面孔,还有南越太子霸蛮丑恶的嘴脸。
“混账!”吉郎打了一个激灵,愤怒地在起身当中,他攥紧拳头,一拳打向了铜镜,打的铜镜翻飞在地,他还不解气,冲上前双脚踩住铜镜,狠劲地一踩再踩,直踩的气喘吁吁,他这才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嗡嗡嘤嘤地哭起来。
伤病时好时坏,当晚入睡之前,又感到腹腔一阵灼热难受。虎千岁再一次盘膝正坐,双手合十于胸前,微闭双目,参禅打坐了半晌,他惊骇的心情才又复归平静。
还真是怪,腹腔那团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球,又在上蹿下跳。但是这一次火球走的不再是修炼小周天的经脉路线,它后来聚在虎千岁的丹田,火烧火燎的。
体内热流沸腾,虎千岁凝思聚神,采用意识引导热气想经过奇经八脉这一通道把热气引到头顶的百会穴,但是热流陡然间泛滥,一股强劲的热流升腾而起,穿过他的胸腔,沿着他喉管,他忍不住张口,夹杂着血腥的火球被他喷出。
他头颅前倾,脖子伸长,表情痛苦,双眼充血,瞳仁里反照着火焰熊熊的火球,火球在他的眼前漂浮着。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意识还算清晰,无计可施之际,他不得已只能听天由命。